第1章 跟踪（1/2）

午后，沈祺之倚在回廊的美人靠上，手执一卷诗集，却半个字也没看进去。￠看¨书￠屋! ~首′发\

他的目光追随着不远处正在扫地的阿竹——这小厮最近实在古怪得很。

阿竹拿着扫把，却不是在扫地，而是拄着扫把站在原地傻笑，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。

阳光透过花枝洒在他脸上，映得那张年轻脸庞格外明亮。

这己经是沈祺之今天第三次看见阿竹这样莫名其妙地发呆了。

"阿竹！"沈祺之提高声音唤道。

"啊？"阿竹如梦初醒，手忙脚乱地挥舞扫把，"沈、沈少爷！您有什么吩咐？"

沈祺之眯起眼睛："这地你都扫了三遍了，怎么还在这儿转悠？"

阿竹低头一看，果然，脚下的青石板都快被他扫出光泽来了。他耳根一红，结结巴巴地说：

"我、我这就去扫别处！"说完拖着扫把一溜烟跑了，活像只受惊的兔子。

沈祺之若有所思地看着阿竹仓皇逃窜的背影。不对劲，很不对劲。

往日里阿竹最是机灵勤快，哪会像现在这样魂不守舍？

而且最近这小厮总找借口往府外跑，每次回来都满面春风，还时不时从袖中摸出些小物件傻笑——前天是一方绣着荷花的手帕，昨天是支粗糙的木簪子。

"有猫腻..…."沈祺之轻声自语，一个念头突然闪过——莫非阿竹在外面有人了？

这个猜测让沈祺之来了兴致。他合上诗集，决定一探究竟。

正好明日是休沐日，阿竹肯定会趁机溜出去。

第二天清晨，沈祺之特意起了个大早，躲在府门附近的假山后守株待兔。?看?书×屋% ·免?)±费·=2阅?读%°

果然，辰时刚过，阿竹就鬼鬼祟祟地出现了。他今日穿了一身崭新的靛蓝色布衣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甚至还抹了点发油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
更可疑的是，他手里还捧着个小包袱，时不时紧张地摸一摸，生怕丢了似的。

阿竹东张西望一番，确认没人注意，便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府门。沈祺之等了一会儿，也悄悄跟了上去。

街市热闹非凡，叫卖声此起彼伏。阿竹在人群中灵活穿行，时不时还停下来整理一下衣冠，显然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。

沈祺之跟在后面，既要保持距离不被发现，又要避免跟丢，颇费了一番功夫。

转过几个街角，阿竹的脚步突然轻快起来。沈祺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前方是个卖花的摊位，各色鲜花在晨光中娇艳欲滴。

摊位后站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，一身淡绿色衣裙，发间只簪了朵小白花，却衬得她清丽脱俗。

"小荷！"阿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摊位前，声音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。

那名叫小荷的姑娘抬头看见阿竹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，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："阿竹哥，你来啦。"

沈祺之躲在不远处的茶摊旁，假装挑选茶叶，实则竖着耳朵偷听。

茶摊老板见他心不在焉，热情地推荐道："客官，这是新到的碧螺春…..."

"嘘！"沈祺之急忙制止，随手抛了几个铜板，"来一壶随便什么茶，安静些。"

老板莫名其妙，但还是闭了嘴。~萝??拉?小￡(说?}; &首¨×±发![<沈祺之继续偷瞄那对小年轻。

阿竹正献宝似的打开那个小包袱："小荷，你看，我给你带了东方府的桂花糕！可好吃了，你尝尝！"

小荷羞涩地接过，小口咬了一下，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："真甜！阿竹哥你也吃。"

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分食着那块糕点，时不时相视一笑，空气中仿佛飘满了粉色的泡泡。

沈祺之看得有趣，心想这阿竹平日里在府里机灵得很，到了姑娘面前却憨态可掬，活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。

"对了，"阿竹突然从怀中掏出个小布包，神秘兮兮地递给小荷，"这个..….送给你。"

小荷好奇地打开，里面竟是一对精致的银耳坠，做工虽不精细，但胜在样式新颖。"这..….这太贵重了！"小荷惊呼，连忙推拒。

"不贵不贵！"阿竹急得首摆手，"我用三个月的月钱买的...…啊不是！我是说.….."他越描越黑，急得额头都冒汗了。

小荷噗嗤一笑，红着脸收下了："那...…那我也有东西给你。"她从花篮底下摸出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，"我绣的..….不太好看.….."

阿竹如获至宝，双手接过贴在胸前："好看！特别好看！我、我一定天天戴着！"

沈祺之看着这一幕，不知为何想起了东方作云送他的第一件礼物——那枚枫叶玉佩。

当时他也是这般又惊又喜，却又强装镇定。想着想着，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
"客官，您的茶...…"茶摊老板不合时宜地插话。

沈祺之这才回过神来，发现阿竹和小荷己经收拾好摊位，手拉着手往城外方向走去。他犹豫了一下，决定继续跟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