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生病愈重（1/2）

时隔半月，沈祺之生病更加严重了，天气越来越冷，他的身体也是日渐单薄，东方作云的信送到，沈祺之正发着高热。*如′文^网` ^最¨新/章·节\更′新·快,

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，额上覆着冷帕子，脸颊烧得绯红，嘴唇却干裂得泛白。

屋子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，炭盆烧得极旺，可他还是觉得冷，手指攥紧了被角，指节泛着青白。

"沈先生，有信！"小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来，手里捧着一封盖着军邮戳的信，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让沈祺之混沌的脑子骤然清醒了几分。

他猛地撑起身子，却因动作太急，眼前一阵发黑，忍不住掩唇咳嗽起来。

这一咳便停不下来，胸腔里像是塞了一把碎砂，磨得喉咙生疼。

"您慢些……"小丫鬟连忙扶住他，轻轻拍着他的背。

沈祺之摆摆手，强压下咳意，伸手去接那封信。

指尖碰到信封时，竟有些发抖。

信封上沾了些尘土，边角微微卷起，显然是辗转多日才送到。

他小心翼翼地拆开，抽出里面的信笺，纸上的字迹依旧挺拔有力，只是比上一封更潦草了些：

「吾爱祺之安好：战事吃紧，无暇长书。′三,叶*屋+ ^免·费￠阅.读+我军己抵防线，暂未交锋，一切平安。玉城天寒，你体弱，务必添衣。勿念。」

落款只有简单的一个「云」字，墨迹深深透入纸背，像是写信人用力顿笔所致。

沈祺之盯着那几行字，指尖轻轻抚过纸面，仿佛这样就能触到那人执笔时的温度。他读了一遍又一遍，首到眼眶发酸，才将信折好，贴在胸口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
"东方将军平安？"小丫鬟小声问。

"嗯。"沈祺之低低应了一声，唇角微微扬起，"他说……一切平安。"

小丫鬟露出欣喜的神色："那太好了！您这几日总睡不安稳，现在总算能放心了。"

沈祺之轻轻"嗯"了一声，却没有告诉她——东方作云的信越是简短，越说明前线形势紧张。

他若真有余裕，绝不会只写这几句话。

但无论如何，他还活着，还能写信，这便够了。

沈祺之将信塞到枕下，和之前那封放在一起。-d~i?n\g~x¨s,w?.·c_o′m`刚躺下，却又忍不住咳嗽起来，这一次咳得尤其厉害，整个胸腔都震得发疼。

他弓着身子，额头抵在膝上，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火，灼得呼吸都困难。

"沈先生！"小丫鬟慌了神，连忙端来温水，"您喝些水，缓缓气。"

沈祺之勉强喝了两口，水滑过喉咙，却像是刀割一般。他闭了闭眼，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
"大夫开的药……再煎一碗吧。"他哑着嗓子道。

小丫鬟连忙点头："我这就去！"

她匆匆退下，屋子里又静了下来。沈祺之靠在床头，望着窗外的天色——灰蒙蒙的，分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。

他这几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，有时候一睁眼，竟不知今夕何夕。

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，烫得吓人。前日请来的大夫说他是"风寒伤肺"，开了几副药，可喝下去却不见好，反倒咳得更厉害了。

"真是……不中用。"他自嘲地笑了笑，心想若是东方作云在，定会皱眉训他："病了就好好躺着，逞什么强？"

可那人不在，他连被训斥的机会都没有。

沈祺之闭上眼，昏沉的意识又渐渐模糊。

半梦半醒间，他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，以为是丫鬟端药回来了，可睁眼一看，却见管家老周领着一位陌生老者走了进来。

"沈先生，这位是城南的薛大夫，最擅治肺疾，我特地请他来给您瞧瞧。"老周语气恭敬，却掩不住担忧。

沈祺之想说自己无碍，可一张口，又是一阵咳嗽。

薛大夫上前按住他的手腕，三指搭在脉上，眉头渐渐皱紧。

"肺脉浮紧，寒气内侵，兼有郁结之象。"薛大夫收回手，沉声道，"公子近日是否忧思过重？"

沈祺之一怔，没有回答。

老周叹了口气："沈先生日夜牵挂前线战事，寝食难安……"

薛大夫摇摇头："病由心生。风寒易治，心结难医。"

沈祺之垂下眼，低声道："不过是小恙，劳大夫开些药便好。"

薛大夫看了他一眼，没再多言，只是提笔写了一张方子，交给老周："此药一日两服，连用三日。若咳减轻，再换调理的方子。"

老周连连道谢，亲自送薛大夫出去。沈祺之靠在床头，望着他们的背影，心里却想着——东方作云若知道他病成这样，会不会分心？

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
沈祺之深吸一口气，强撑着坐首身子，从枕下抽出那封信，又细细读了一遍。

「一切平安。」

他必须相信这句话。

——

第二日清晨，沈祺之的咳竟然轻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