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 四合院的小子们都长大了（1/2）

1976年冬，北京的雪比往年早了半个月。~x+i_a.o^s￠h￠u^o/c,m-s?.*n.e￠t′

西合院的青石板路结着薄冰，刘海中正蹲在自家门槛上砸煤块，锤头起落间，烟灰簌簌落在补丁摞补丁的棉鞋上。

里屋传来老伴的咳嗽声，他抬头望了望西厢房，那里本该住着刚转正的二儿子刘光天，此刻却空荡荡的，只有墙角堆着半袋没吃完的玉米面。

“光天那混小子，真就搬出去住了？”

许大茂裹着羊皮袄路过，嘴里哈出的白气在冷风中凝成雾团。

刘海中手里的煤锤“咣当”砸在地上，铁柄震得掌心发麻：

“白眼狼！老子花了大半年的工资给他弄的工位，他倒好，翅膀硬了就嫌家里挤！”

他忽然想起三天前深夜，刘光天背着铺盖卷说“厂里宿舍更方便学技术”时的表情，那小子眼神躲躲闪闪，分明是想逃离这个家。

许大茂撇了撇嘴，看着刘海中冻得通红的鼻尖，想起自家大毛跟着学放电影时，这老头还曾炫耀“老二转正就让老三接我班”，忍不住叹了口气：

“算了，孩子大了留不住。你还有老三呢，光福不是在运输队当临时工吗？”

刘海中突然把煤锤摔进煤堆：

“提他干啥！那混小子跟街头混混瞎混，早晚得进局子！”

话音未落，院门口传来嬉闹声。

刘光福叼着根草晃进来，棉袄扣子敞开着，露出里面不知从哪儿淘来的花衬衫，身后跟着两个痞里痞气的小年轻。

“爸，这是我兄弟虎子，来家里喝口热水！”

刘光福踢了踢脚边的煤块，压根没注意到刘海中攥紧的拳头。\欣*丸~夲_榊?颤~ ,蕪′错!内?容?

“喝你娘的头！”

刘海中抄起煤铲就砸过去，

“滚！再带这些不三不西的人回来，老子打断你的腿！”

煤铲擦着刘光福耳边飞过，砸在门框上发出闷响。

虎子吹了声口哨，拽了拽刘光福：

“福哥，你爹真凶，咱还是去火车站蹲点吧。”

刘光福瞪了刘海中一眼，转身时棉袄后襟扫落墙上的大字报，露出底下斑驳的“团结紧张严肃活泼”标语。

刘海中望着儿子消失的背影，忽然觉得手里的煤铲重得抬不起来。

他想起老大刘光齐临去三线建设祖国的理由，想起老二刘光天要买工位时信誓旦旦说“以后让爸妈享福”，再看看老三如今的模样，眼眶突然发酸。

“老了，管不动了……”

他喃喃自语，哈出的白气混着煤灰，在冷风中渐渐消散。

闫家屋里，闫老抠正戴着老花镜，对着煤油灯算计粮票。

灯光昏暗，映得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。

二儿子闫解放在厨房刷锅，水瓢碰着锅底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
“解放，把明天的窝头分好，别多吃。”

闫老抠舔了舔指尖，数着最后两张粗粮票，

“你三弟还得留体力扛大包呢。”

闫解放手里的动作顿了顿，水瓢里的剩菜汤晃出几滴，落在满是补丁的裤腿上：

“爹，我在厂里学徒，每天累得要死，就吃这点东西？”

闫老抠猛地拍了下桌子，煤油灯差点晃灭：

“吃不了苦就滚回乡下！老子为了给你买这个工位，欠了这么多饥荒，现在全家喝西北风！”

外屋传来闫解旷的咳嗽声，他蜷缩在炕上，盖着一床露着棉絮的被子。^7^6′k·a.n·s^h_u_.￠c_o?m￠

闫老抠看着小儿子蜡黄的脸，心里叹了口气，从柜子最深处摸出半块硬饼，掰成两半塞进闫解旷手里。

“吃吧，明天别去扛大包了，跟你二哥去厂里打杂。”

闫解旷咬了口硬饼，咯得牙疼：

“爹，我不去！你让二哥把工位让给我！”

闫解放猛地转身，水瓢重重摔在灶台上：

“凭啥？那是我签了五年卖身契才换来的！每个月工资都上交了！”

兄弟俩吵起来，闫老抠只觉得脑袋嗡嗡响。

他想起老大闫解成做上门女婿那天，亲家公却捏着鼻子说“以后别来攀亲”时的眼神，想起老二签协议时手发抖的样子，再看看老三瘦得脱形的模样，突然抓起桌上的算盘砸过去：

“都给我闭嘴！再吵，们都回乡下去！”

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，只有煤油灯芯“噼啪”爆响。

闫老抠摸出烟袋，才发现烟丝早就抽完了。

许大茂家的电视正播放着样板戏，梁拉娣在厨房熬着白菜豆腐汤，香气混着煤炉的暖意弥漫整个屋子。

“大毛，明天跟我去钢厂放《地道战》，学好了手艺，明年去电影院接你爷爷的班。”

许大茂敲了敲放映机，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。

大毛擦镜头的手没停：

“爸，我不想去电影院，我想学开车。”

许大茂手里的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