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2章 贪心的许大茂（1/2）

1983年惊蛰，京味楼后厨蒸腾的热气中，傻柱的菜刀剁在砧板上“咚咚”作响，案板上码着刚切好的二刀肉，肥瘦相间如琥珀冻。`r¨c!y·x`s\.?c/o?m?

他穿着蓝布围裙，袖口还沾着昨晚熬酱时溅的豆汁，抬头瞪着晃进后厨的许大茂。

“柱子哥，您瞅瞅这玩意儿！”

许大茂举着张油光锃亮的菜单，塑料封皮映得他油头粉面，

“澳洲龙虾、阿拉斯加帝王蟹，咱京味楼也该添点‘硬菜’了！”

傻柱用围裙擦了擦手，粗粝的指腹划过菜单上“888元/斤”的标价，浓眉拧成秤砣：

“许大茂，你这是把咱北京的老少爷们当冤大头呢？就这价，够买半吨冬储大白菜！”

“嗨，您懂什么！”

许大茂掏出香江带回的万宝路，点烟时打火机“咔嗒”响得清脆，

“现在胡同里窜的‘万元户’比流浪猫还多，人家下海捞的钱没处花，就等着吃个新鲜！昨儿我在和平饭店看见，一老板点条东星斑眼睛都不眨！”

后厨学徒小马在灶台边偷偷咽口水，傻柱抄起炒勺作势要砸：

“小兔崽子看什么？去把黄酱再澥三遍！”

转身又瞪许大茂，

“反正我不同意！京味楼要是成了有钱人摆谱的地儿，还叫什么‘京味’？”

两人吵得正凶，梁拉娣抱着账本进来，蓝布衫洗得发白，领口别着枚珍珠别针：

“别吵了，瞧瞧这月流水——海鲜档口占了三成营收，可食材损耗率比家常菜高两倍。\欣*丸~夲_榊?颤~ ,蕪′错!内?容?”

她翻开账本，红笔圈着“大虾存活率40%”的记录。

许大茂梗着脖子辩解：

“那是运输损耗！下次我让货轮走恒温仓——”

“行了！”

傻柱猛地拍桌，震得酱油瓶首晃，

“明儿起停了海鲜档口，谁爱吃那玩意儿谁下馆子去！”

当晚，许大茂蹲在西合院槐树下抽闷烟，烟头明灭间看见何国强的二八杠拐进院门。

他蹭地起身，裤腿沾着树皮碎屑：

“强子，您给评评理，柱子非跟钱过不去！”

何国强停好车，从车筐摸出袋香江带回的朱古力，塞进许大茂手里：

“大茂，我明白你想赚钱的心气儿。^1,7?n′o·v~e?l+.\c^o/m,但京味楼的根在老百姓这儿——这样，二楼改造成‘贵宾雅间’，你负责找靠谱的海鲜供应商，定价别太离谱；一楼家常菜照旧，让柱子把控品质。”

许大茂眼睛一亮：

“那雅间得装吊灯！我在香江见过水晶的，跟冰棱子似的！”

“别太花哨，”

何国强笑着摇头，

“弄点红木屏风，挂些老北京的风筝、鬃人，让食客知道咱卖的是文化。”

三日后，京味楼二楼重新开张。

傻柱站在楼梯口监督，见许大茂领着西装革履的客人上楼，特意叮嘱跑堂的：

“上龙井前先温杯，别让茶香跑了。”

转身又对后厨喊：

“三号雅间要葱烧海参，用咱自个儿发的参，别拿外头那些‘糖蒜’充数！”

五月的槐花飘进京味楼放映厅，许大茂正戴着白手套调试放映机。

这台从香江走私来的夏普牌机器花了他半年积蓄，此刻正“嗡嗡”转动，投射出《英雄本色》的片头。

“茂哥，这枪林弹雨的，比样板戏带劲多了！”

学徒小张凑在银幕前，裤兜里还揣着没吃完的芝麻火烧。

“那是！”

许大茂得意地晃了晃录像带，塑料壳上“R级”标识被他用贴纸盖住，

“这可是周润发最新片，在香江票房破千万！”

放映厅里坐满了叼着烟卷的年轻人，后排突然有人吹口哨：

“许老板，有没有更‘刺激’的？”

许大茂刚要开口，大门“咣当”被推开，街道办王主任带着两名联防队员闯进来，手电筒光束扫过银幕上的枪战画面：

“许大茂！你这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？”

放映机“咔嗒”停住，许大茂堆起笑，白手套在裤腿上蹭出褶皱：

“王主任，这是香江的正能量电影，讲的是警察抓坏人！”

“少废话！”

王主任指着墙上的“生猛海鲜”海报，

“有人举报你传播资产阶级腐朽文化！走，跟我们去趟派出所！”

许大茂被带走时，裤脚勾住放映机电源线，整台机器“咣当”摔在地上。

他回头望着散落的录像带，心疼得首咧嘴。

深夜，梁拉娣上门求助，何国强对秀兰道：

“我去趟局里，你先睡。”

他穿着中山装，自行车铃铛在巷子里敲出碎响。

审讯室里，许大茂抱着头蹲在墙根，听见铁门“吱呀”响，抬头看见何国强跟着王主任进来，眼睛瞬间亮了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