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8章 孩子们的缘分（2/3）

她想起上个月在百货大楼，两人路过饰品柜台时，她多看了两眼。

“喜欢吗？” 他声音发紧。

“喜欢。” 她轻声说，指尖摩挲着发卡，“不过太贵重了。”

“不贵，” 他挠挠头，“我加班攒的钱。”

小当鼻子发酸。易建华在钢厂当钳工，工资不高，这发卡怕是花了他小半个月的积蓄。

她想说什么，却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，慌忙把发卡塞进包里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两人像两只衔泥的燕子，悄悄在工作与学习间织着密网。

易建华每天帮小当搬完货后，就坐在账房外的台阶上看《机械原理》，偶尔抬头看她算账，目光相撞时又迅速躲开。

七月的某个雨夜，京味楼提前打烊。小当收拾账本时，听见雷声轰鸣。

她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，发愁怎么回西合院。易建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，举着把油纸伞：“我送你。”

两人挤在伞下，走在空无一人的胡同里。雨水顺着伞骨滴落，打湿了小当的裤脚。

易建华忽然揽住她的肩膀，往自己身边带了带，她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。

“小当，” 他忽然开口，“等你考完试，我想带你见我爸妈。”

她抬头看他，雨水在他脸上划出细痕，眼神却坚定如钢。她想起这些日子他偷偷帮她搬煤、找习题、买发卡，想起他在月光下递书时耳尖的红，轻轻点了点头。

回到西合院时，两人都淋得半湿。易中海正在门口收衣服，看见他们愣了愣：

“建华，你这是……”

“爸，小当。您认识的吧！”

易建华松开揽着她的手，声音却依旧坚定。

易中海看看儿子，又看看小当，忽然笑了：

“赶紧换衣服去，别感冒了。”

小当红着脸跑回房间，听见易中海在背后说：“建华，以后别让姑娘淋雨。”

她靠在门上，心跳久久未平。

窗外的雨还在下，她摸出发卡别在头发上，忽然觉得，有些秘密，或许不用藏太久了。

这些藏在账本与月光里的心事，终将在来年国庆的双喜临门中，变成西合院最甜的喜糖。

而此刻，雨打芭蕉，蝉鸣渐歇，少年少女的掌心，还留着彼此的温度。

这些悄悄往来，西合院的大人们竟毫无察觉。

何国强每天忙着跑香江和北京两头，易中海一门心思扑在钢厂技术革新上，就连最爱打听闲事的三大妈，也被新抱的孙子绊住了脚。

八月十五那晚，月亮特别圆。何中华和易骁玲躲在胡同口的黑板报后，一人一半分吃着块月饼。

远处传来京味楼的猜拳声，混着隔壁院收音机里的评书。

这些藏在蝉鸣和月光里的心事，终究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。

三天后，易骁玲的书包里掉出张纸条，被一大妈捡到了。纸条上是何中华的字迹，歪歪扭扭写着：“周六下午三点，老地方见。”

“丫头，你这是搞对象呢！” 易中海举着纸条质问。

易骁玲脸涨得通红，却死不承认：“那是讨论数学题的！”

与此同时，小当发现自己的工装上沾了片蓝色线头，和易建华的工装裤颜色一模一样。她慌忙扯掉线头，心跳得厉害，生怕被秦淮茹看出端倪。

西合院里的大人们开始暗中观察，却总抓不到实锤。

何中华和易骁玲每次见面都隔着三米远，易建华和小当更是连眼神接触都少了。

首到那年冬天，何国强从香江带回台相机，给西合院拍全家福时，才发现易骁玲看何中华的眼神不对劲。

“老易，你家晓玲是不是看上我家中华了？” 何国强笑着调侃。

易中海却板着脸：“别胡说，俩孩子还小。”

可等照相馆的照片洗出来，大家才发现，何中华和易骁玲的衣角在镜头里悄悄碰在一起，像两片即将触碰的树叶。而易建华和小当站在后排，两人的手背隔着手套，却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。

1985 年国庆，北京城的秋阳把西合院的灰墙映得发亮。

何国强一大早就被秀兰从被窝里拽起来，深蓝色中山装笔挺地挂在衣柜里，那是秀兰特意拿到王府井裁缝铺改的，袖口还绣着细密的暗纹。

“国强，你说说，这俩孩子咋就凑同一天结婚了？”

秀兰一边往供桌上摆龙凤蜡烛，一边念叨，鬓角的白发在晨光里闪了闪。

何国强望着她忙活的背影，想起二十年前她穿着粗布围裙在煤炉前熬粥的模样，嘴角不由得扬起来。

外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，傻柱的大嗓门盖过引擎声：

"强子！接亲的车队到了！"

何国强出门时，正看见傻柱脖子上挂着红绸带，站在一辆黑色红旗轿车旁挥手。

车后跟着三辆嘉陵摩托车，车身绑着粉色气球，车头挂着的红绸花在晨风中翻飞 —— 那是许大茂托关系从摩托车厂借的新车。

"柱子哥，这排场够体面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