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泣血织布（2/3）

就是要冻死我们这些…没用的‘燃料’。” 她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，“可我们…不能死绝了…孩子…得活下去…”

她不再多言，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拿起一柄磨得异常锋利的黑色骨匕。昏黄的灯光下，骨匕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。她深吸一口气，眼神陡然变得无比锐利和决绝，将那骨匕，对准自己心口那道狰狞的伤口旁，狠狠刺了下去！

噗嗤！

一声沉闷的、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刃入肉声！

“唔！” 老阿婆身体猛地一僵，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，额头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，混合着冰晶滑落。`微?趣_小+税~ ?无`错?内+容?她枯瘦的手却稳如磐石，缓缓转动骨匕！

一缕粘稠得近乎发黑、却诡异闪烁着微弱金红色光芒的血液，顺着骨匕的血槽，极其缓慢地、一滴一滴地，滴落在织机上一匹刚刚织就、粗糙泛黄的麻布上！

嘶——！

当那蕴藏着生命最后精华的心头血滴落在麻布上的瞬间，布匹仿佛活了过来！竟发出一声微弱的、如同灼烧般的声响！接触血滴的地方，晕开一小片刺目的、带着奇异暖意的金红色！一股难以言喻的、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生命气息，混合着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守护执念，从染血的布匹上弥漫开来！

这就是泣血织布！以心头精血为引，以生命为薪柴，强行点燃蕴含在血脉深处、对抗黑渊寒气的最后一点人族薪火！

随着心头血的滴落，老阿婆本就衰败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流逝，脸色瞬间灰败下去，如同燃尽的灯油。她布满皱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，唯有那双眼睛，燃烧着最后的、如同烛火般的光芒。

“快…织…染透它…” 她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，将骨匕递给旁边早已泪流满面、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的年轻妇人。

年轻妇人颤抖着接过还带着阿婆体温和鲜血的骨匕，眼中闪过刻骨的悲愤与决绝，毫不犹豫地，也将它刺向了自己的心口！

噗嗤！

噗嗤！

一声声沉闷的利刃入肉声，在这绝望的冰屋内接连响起！没有惨叫，只有压抑的闷哼和粗重的喘息。每一滴心头血的落下，都在那粗糙的麻布上晕开一片不屈的金红！十几名妇人如同传递着最后的火炬，用自己的生命精元，浸染着这匹承载着整个村落最后希望的布匹！布匹上的金红色越来越浓郁，散发出的微弱暖意也越来越明显，竟将冰屋内那刺骨的寒意稍稍驱散了一小圈！那光芒映照着妇人们苍白绝望却无比坚毅的脸庞，构成一幅凄绝而壮美的生命画卷。

---

冰裂隙底部。

苏婉清的龙蜕已到了最后、也是最凶险的关头！背脊上最后几片幽蓝的逆鳞正在剧烈震颤，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，即将彻底剥离！一旦剥离，她将彻底失去龙形，也失去最后一道天然抵御黑渊寒气的屏障！而此刻侵入体内的寒气已经深入骨髓，她的意识几乎被冻结，仅凭一丝本能和对同生共死契的感应维系着。

就在这时！

一股微弱却无比熟悉、带着温暖与守护意念的波动，顺着呼啸的黑色风雪，如同穿越了时空的呼唤，隐约传来！

是凌天羽！他正朝着这个方向移动！同时传来的，还有一股…奇异的、带着悲壮生命气息的暖流？

苏婉清濒临熄灭的意识，被这股奇异的暖意触动了一下。

与此同时，冰谷入口处。凌天羽背着几乎冻僵的栓子，搀扶着同样步履蹒跚的妇人，顶着能撕裂血肉的黑色暴风雪，艰难跋涉。混沌真瞳在风雪中极力远眺，终于锁定了冰谷深处那道巨大裂隙的位置，也感应到了苏婉清那微弱到极点的气息！

“坚持住！婉清！” 凌天羽在心中嘶吼，将所剩不多的混沌气流催发到极致，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光罩，护住三人，朝着裂隙方向发足狂奔！他能感觉到，裂隙底部传来的气息，如同风中残烛，随时可能熄灭！

就在凌天羽三人距离裂隙还有百丈之遥时！

冰谷另一侧，老阿婆所在的冰屋木门被猛地推开！

老阿婆用尽最后的力气，怀中紧紧抱着那匹刚刚完成、浸透了十几位妇人心头精血、散发着浓郁金红色光芒与温暖气息的布匹，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！她的目标，赫然是冰谷中央那道巨大的裂隙！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裂隙的方向，仿佛能穿透风雪，看到其中那正在承受无边苦难的存在！

“孩子…活下去…带着…希望…” 她干裂的嘴唇无声翕动。

“站住！老东西！” 尖锐的厉喝从村落边缘传来！几道灰袍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，显然是监察者的爪牙，发现了异常！他们手中闪烁着幽暗能量的骨矛，带着死亡的尖啸，朝着老阿婆的后心狠狠掷去！

老阿婆仿佛没有听见，或者说，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！她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，如同扑火的飞蛾，朝着那道深不见底的冰之裂隙，纵身一跃！

，！

“阿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