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老二你死哪去了，你老婆快给你老娘打死了！（1/2）

王母踩着月光往回走时，手指始终按着衣兜里那叠钞票，五十块钱被她的体温焐得发烫。?看?书￠￡,屋??? ÷?更ˉ新?最~/快±%<

路过村口老槐树时，她甚至破天荒地哼了句《红灯记》——上次这么高兴，还是王翠翠进到村里的服装加工坊那天。

因为今时不同往日王母摸黑进了里屋，没点灯——煤油也要钱呢。

她从炕柜深处掏出个蓝布包袱，解开三层，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账本。

这是她男人留下的，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家用，每笔收入，每笔支出在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。

王母舔着手指翻页，突然在某行字上停住。

月光透过窗纸照在“…老二结婚，支二十”这行字上。

她浑浊的眼珠转了转，嘴角扯出个笑纹——明天去老二家，这旧账就是现成的由头。

她把大儿子给的五十块钱分成两沓，一沓三十，一沓二十。

三十的塞进贴身的暗袋，二十的压在枕头下。

想了想，又抽出五块藏进鞋垫里——这是跟王支书学的，她还记得她男人说过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的道理。

玉米袋被踢到炕沿底下，发出沙沙的响动。/比1奇&中?@文2!网?\> ?#追!\最[,/新/×?章>^<节??\

王母和衣躺下，后脑勺压着那叠钞票，让她莫名安心。

窗外传来夜猫子叫，她破天荒地没觉得晦气，反而很快睡着。

王母在梦里看见自己站在粮站前，手里粮本盖满了红戳。

白月华和那群知青排着长队，眼巴巴地望着她手里的白面袋。

王母被鸡叫声惊醒时，外面己经天光大亮。

她慌忙起身，擦了一把脸，又将枕头下面的钱换了个地方藏起来。

王母便急匆匆的出门了。

二儿子家新盖的砖房离村口不远，王母走到时，日头己经晒得院前菜畦里的菜苗蔫头耷脑。

王母调整好脸上的表情，便开始哐哐敲门，突然听见里头“咣当”一声，接着是小孩子“哇”的哭喊。

“谁呀？”开门的女娃约莫八九岁，背上用布带捆着个奶娃娃，左手还拽着个流鼻涕的弟弟。

王母愣了半天才认出这是二儿子家大丫头——上次见还是分家那年，小丫头片子现在蹿高了半个头，晒得跟黑炭似的。

“你爹娘呢？”王母抻着脖子往屋里瞅。?;比_奇#2中?,|文a1网

堂屋桌上堆着没收拾的玉米粥碗，灶台边滚着个打翻的咸菜碟，几只老母鸡正啄食着地上的饭粒。

女娃用身子堵着门缝：“下地去了。”她站在门口尴尬的说道。

王母伸头看了半天，终于确认了家里面只有这几个孩子。

王母收起脸上可怜的表情，一把推开堵在门口的大丫头。

王母迈进二儿子家院门时，腰杆子立刻挺得笔首。

方才在门外佝偻着背的可怜相，此刻像脱衣服似的甩在了门外。

“死丫头片子，愣着干啥？”她一巴掌拍在孙女后脑勺上，惊得小姑娘怀里两岁的弟弟哇哇大哭，“没看见你奶奶来了？烧水！杀鸡！”

院子里晒着的玉米被王母踢得西处飞溅。

她眯眼打量着鸡圈——那群黄绒绒的小鸡崽正挤在母鸡翅膀下，是开春刚孵的。

王母舌尖无意识舔了舔嘴，想起梦里那锅浮着黄油的老母鸡汤。

“奶、奶奶...”大孙女抱着弟弟首往后缩，“这鸡是我娘养着用来下蛋的...”

王母己经自顾自坐在了堂屋椅上——这椅子还是分家时二儿媳强要来的。

椅背上被刀砍刀痕迹清晰可见，是当年二儿媳听说陪嫁要被扣下时砍在椅子上的。

“啪！”王母把搪瓷缸往桌上一墩，便张嘴骂起来了：“翻了天了，小蹄子！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！不尊重长辈！我可是你奶奶，吃你家个鸡是给你面子！”

小姑娘吓得一哆嗦，怀里的弟弟也被王母的叫喊声吓到，开始放声大哭。

大丫头没有办法，她只能背着弟弟手忙脚乱的去灶房生火，准备烧水。

王母己经踱到鸡圈前，枯瘦的手指精准掐住最肥的那只母鸡脖子。

王母刚把鸡脖子拧断，院门“吱呀”一声响了。

二儿媳顶着日头站在门口，草帽下的脸晒得通红，裤脚还沾着泥巴——分明是从地里匆匆赶回来的。

二儿媳今天想着几个孩子自己在家，有点担心，想着早点回家看看孩子们，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这个倒霉婆婆。

王母看见门口的二儿媳，她拿着鸡往回走的动作一顿。

“哎哟我的乖孙哟！”王母突然变了个人似的，把血淋淋的母鸡往身后一藏，挤出两滴眼泪，“孩子哭得我心都碎了，非闹着要吃鸡...”

缩在灶房门口的孙女猛地抬头，背上的弟弟己经被哄好睡着了，嘴角还挂着口水印。

小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