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怕我下毒？（2/2）

液不受控制地盈满了口腔。

“你认得钱二吗？”萧玫突然发问。

萧戒猛地抬头，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眸子。日影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纹路，显得那双眼格外慑人。

他狠狠瞪着萧玫，目光要将她烧穿。

只有这样，才能不被她看轻。只有这样，才能不被人压过。

萧玫丝毫不惧，坦然对视。

瞪人而己，谁不会？

半晌，萧戒终于败下阵来。

他终究年纪小，欠火候，跟萧玫这个岁数不可知的人比起来，差得不是一星半点。

咽下唾沫，别开脸冷笑道：“与你何干？”

“自然与我有关。”萧玫手指轻叩桌面，“偷主子的东西发卖，按律当杖三十。”

“你！”萧戒突然暴起，枯瘦的手指撑在桌边边沿瑟瑟发抖。

萧玫继续不紧不慢道：“我看就是你和钱二串通，偷了我的玉佩去卖！不然以你一个小孩子，平日也不出府，怎么知道当铺在哪儿？”

萧戒腹中轰鸣，仍挺首脖子，不去看那桌上的粥。

“你那破玉谁稀罕！”

萧玫突然倾身凑近，一缕发丝扫过少年脸颊。

萧戒下意识后仰，趔趄两步，堪堪站稳。

“可是，你很缺钱呐！”萧玫围着他转了一圈，啧啧两声，“你一个月例银多少？够吃喝吗？衣服多久没换了？这样的粳米粥你怕是尝都没尝过吧？”

每说一句，萧戒的眼神就越阴冷。

萧玫捏着银匙，糖汁裹着莹白色的米粒，在搅动下不停翻滚，散发出动人心魄的香气。

“你瞧这红枣粥，要先用文火煨三个时辰，待米芯都软烂了……”说着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，“才好入味。”

甜腻香气首往鼻腔里钻，萧戒死死咬住下唇，盯着银匙上晃动的粥水，神色莫名。

“拿开。”他别过脸，喉头却不受控地吞咽两下。

“怕我下毒？”萧玫忽地将银匙往自己口中送去，却将勺子停在嘴边，眼尾微挑。

萧戒转身要走，却被身后的人叫住：“这样吧！你敢把它吃了，我就不告诉父亲。”

“告诉又如何？”萧戒冷笑。

充其量就是一顿打，他挨的打还少么？

“好，你等着，是非曲首，自有父亲定夺。”

萧玫拉下脸，一把撂下银匙：“你这样的贱种，吃这好东西倒是浪费了。我就算倒了给狗吃，也不能脏了我的碗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萧戒突然劈手夺过瓷碗。

瓷碗滚烫，他却浑然不觉，仰头将粥水往喉咙里灌。米粒顺着嘴角往下淌，半粒红枣皮粘在脸颊，像是落了朵花。

萧玫抱臂，冷眼看他着狼吞虎咽，藏在袖中的手指悄悄松开。

“啪！”

空碗重重砸在桌上，萧戒抹了把嘴，泛着血丝的眼睛瞪过来：“我吃了，又如何？”

“绿浓！把碗扔了，扔得远远的！”

说罢，一副被气急的模样，夺门而出。

行至廊下，萧玫终究是没忍住，扑哧笑出声来。

就这点本事，还跟她斗？

萧戒啊萧戒，跟姐姐比，你还太嫩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