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多年的低血压被治好了！（1/2）

萧戒不明白萧玫的意思。￠搜?搜,小,说,网\ ^已*发+布*最`新.章.节￠

但刚才的谄笑己经耗光了他所有的自尊，此刻多余的话再也问不出口。

送饭的食盒还放在墙角，一只碗被专门藏下，用作笔洗。

萧戒用食指在碗中蘸了一下，指尖挂着一滴水，用力点到青砖地面上——

“用纸写！”萧玫用脚尖挑起他的手腕。

他瞄了萧玫一眼，转身提起毛笔。

简单的两个字，于萧戒而言却重逾千钧。

握笔的手仿佛握着烧红的烙铁，指尖被烫得发麻。

一笔又一笔，笔尖在纸上笨拙地游走，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，如履薄冰。

他虽不识字，但其中一个字他靠猜也能出来——

萧。

宗祠内，高耸的牌位上，无数个“萧”字金光熠熠，那是他唯一能与这个家族产生呼应的符号。

而另一个字，虽然笔画简单，但弯折钩撇，棱角锐利，像被捏住脑袋的蜘蛛，怎么看怎么瘆人。

他首觉并不是什么好字。

兴许是骂人的话。

他只能凭借着本能，依葫芦画瓢，模仿着家规上的字迹。

横，横，横，横。

竖，竖，竖，竖，竖。

撇，撇。点。

“啪！”

最后一点落下，细竹的笔管精准地地抽在他手背上，火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。

笔尖一震，纸上霎时洇开一团墨迹。′4`2`k*a^n_s,h?u?.¨c/o+m/

“错了，重写！”

萧玫坐在蒲团上，倚着祖宗供桌，手指轻叩着心口。

她觉得自己需要抢救一下。

萧戒的字还不错……

但是！

但是，他落笔的顺序真是令人匪夷所思，每一划都落在她的意料之外。

哪有人写字还分横竖，先写全部的横，再写全部的竖啊！

你搁这织布呢！

萧玫讲不出什么先横后竖、先撇后捺的笔顺规则，笔杆在草字头上圈了一圈，说道。

“先写上面的，再写下面。”

依言，萧戒重写了一遍。

“错了，又错了。”

“这个是一笔，这样。重写。”

“不对，重写。”

“另起一行。”

一下，又一下，笔杆如同雨点般落下，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道道横竖交加的红痕。

纸上晕开的团团墨泪，己经将原有的字迹染得污浊不堪。

本该誊满家规的纸上，此刻满是鬼画符似的残字。

萧戒攥着笔杆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这纸多金贵啊！

就在不久前，他偷溜出府，千方百计当掉了母亲的玉玦，才够买一刀粗麻纸，还有两杆呲毛的笔。

后来因此被萧玫冤枉，毒打一顿，好不容易买来的纸笔也都被没收。\s.h′u?q·u?n′d_n￠s..^c,o·m-

他连那等劣质的纸笔都不曾拥有。

而如今，萧玫翘着的绣鞋下，正碾着没来得及落笔的白纸，地上散落的全是被溅上墨点的纸页。

那些被他视若珍宝的东西，却被嫡姐肆意践踏，肆意挥霍。

真是讽刺。

可即便如此，他的心中仍隐隐升起一丝窃喜。因为，他终于用上了“好东西”。

即便不是他的，即便这机会是用半条命换来的，他也觉得欣喜。

他不知道，这是价值连城的澄心堂纸，也不知道这是用湘妃竹制成的羊毫笔。

他只知道，纸张泛着淡淡清香，笔杆圆润光滑，墨锭也散发出高雅的幽香。

国公府大小姐用的，一定是极好的东西。

他不敢抬头，不敢去看萧玫的表情，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纸张，一遍又一遍地临摹着那两个字。

墨汁渐渐洇湿了指尖，也染黑了袖口。

萧戒心中蓦地来了气。

凭什么？

凭什么我要拿这纸当作宝贝？

凭什么我要如此小心翼翼？

反正你也不缺纸笔，不在乎这一两张废纸，索性我就乱涂一气好了！

于是，他放松了神经。

字也不好好写了，装作听不懂指挥的样子，改了后面的，忘了前面的，写了横，忘了竖，故意不按照萧玫说的笔顺写。

不多时，纸上便画出一团团杂乱的墨疙瘩。

他不厌其烦地重复，被抽了手背却不呼痛，还装作懊恼的样子，冲萧玫道：“我真的不会，长姐何必强人所难……”

“刚说的，忘了？重写！”

“停！”

“第一个字又错了！”

“重写，重写！”

萧玫一声高过一声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萧戒故意将笔尖往墨池里重重一杵，墨点子溅到萧玫月白色裙裾上，开出一串歪歪扭扭的墨梅。

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