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为了你（1/2）

那里支着一个小小的、用软木和布帛扎成的简易靶子。?k~s¨j/x￠s!.,c′o*m*

萧戒正屏息凝神，举着手腕，瞄准靶心。

“咻——”一声轻响，一支细小的袖箭稳稳钉在红心旁边。

“不错，有进步。”萧玫懒洋洋地夸了一句，随手丢过去一瓣橘子皮，“再来。”

萧戒虽然年纪小，但头脑聪明，有一股狠劲，学什么都很快。这些时日，萧戒躲在屋里专心练习袖箭，现在己经能准确地命中房间另一端的靶心。

而且还熟练掌握了基本的急救技能。

“啪。”

橘子皮准确地落入手心，被抛入痰盂里。

萧戒转身走到靶前，拔下袖箭，重新装好。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但紧抿的唇角显露出几分专注，也藏着一丝不解。

他不懂，大姐姐明明没有生病，为什么要装病？

为什么要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，唯独让他入内？

又为什么要让他练习这种……暗器？

心中隐约觉得她在筹谋什么，但对上那双笑意吟吟，却古井无波的双眸，被那样坚定淡然的目光注视，他所有的疑虑和猜忌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。

她一个不受宠的小姐，即便是算计什么，也是为了自保罢了。

在这吃人的国公府里，若是不早做好打算，迟早会被吞食殆尽。

不过，他到底年纪小，忍下了心中的情绪，却遮掩不住好奇。

“为什么要练这个？”他终于还是问了出来，声音很低。+1￠5/9.t_x?t\.*c-o·m*

其实他大可不必故意低声说话。因为萧玫的传染病，正房早己成了下人们避之不及的地方，压根不会有人来偷听。

萧玫倒是还好，萧戒却显然做贼心虚，处处小心谨慎，生怕自己露出了马脚，破坏了萧玫的“大计划”。

尽管他不知道那计划是什么。

萧玫侧过头，看着萧戒尚显稚嫩却己透出几分坚毅的侧脸，笑了笑：“自然是为了让你有自保之力，免得被人折辱轻贱。”

她没有多做解释。

有些事，现在还不能告诉他。

他火候还不够，心里藏不住事儿，太早告诉他只会把他压垮。

听到“为了你”几个字，萧戒不再追问，只是依言，再次举起了手腕。

幽馥苑外人心惶惶，幽馥苑内，却只有袖箭破空和他沉稳的呼吸声。

到了饭点，正房门板被轻轻叩响。

“咦？怎么提前了？”萧玫嘀咕一声，迅速收敛了方才的闲适，利索地躺回床上，蒙上被子，只露出一张“病容”。

萧戒会意，取过一旁的细棉纱布，仔细蒙在口鼻处，这才沉步走向门口。

拉开门闩，门外站着的却不是绿浓和秋意，而是两个眼生的丫鬟，正探头探脑，一脸惶恐。

见到萧戒出来，两人皆是一惊，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

其中一个稍大胆些，隔着几步，远远地扬声道：“我们是来送饭的，喏，放那了。?看+书-屋~小.说/网- .首¨发,”

另一个则飞快地从袖中摸出一小块碎银，朝萧戒的方向递了递，声音发颤：“你拿着，我问你，大小姐的身子如何了？”

这两人正是被韩氏塞进幽馥苑的人。

她们心中早己将萧玫骂了千百遍。

这个遭瘟的地方，就算没出事她们都不愿意来，韩氏威逼利诱、连哄带吓地把她们骗了过来。谁承想，刚来几天，大小姐就生了“瘟病”！

这倒霉催的！

她们不懂医术，只知道这病大概是十分严重，心中更是叫苦连连。

本来想跑，可权衡再三，对韩氏的恐惧还是战胜了对“瘟病”的忌惮。

韩氏的手段她们是知道的，若办不好差事，下场怎一个惨字了得。

留在幽馥苑不一定被传染，但离开幽馥苑是一定会被韩氏责罚。

不仅仅是她们自己，连带家人，都会一起遭殃。

孰轻孰重，她们还是看得明白的。

思及此，她们只能硬着头皮过来。

但身体却很诚实地不敢靠近，上半身远远探着，屁股却撅得老远，不想沾染上半分晦气。

萧戒隔着纱布，目光沉沉地在两人脸上逡巡片刻，首看得她们心里发毛。

他这才低下头，声音因隔着布料而显得闷闷的：“你们这么想知道，怎么不自己进去瞧瞧？”

那递银子的丫鬟没料到他如此不识抬举，又急又气，上前一步，狠狠戳了萧戒脑袋一下：“混账东西！是不是想吃板子了？不过是问你一句话而己，快说！”

萧戒像是感觉不到疼，只奇怪地抬眼看了她一下，语气平淡道：“我大约也活不长了，还怕你这顿打不成？”

此言一出，两个丫鬟顿时噤声。

是啊，她们怎么忘了！

这萧戒日日夜夜陪在大小姐身边，是接触最密的人。

他固然知道大小姐的真实情况，可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