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登基为帝（1/2）

《临史》载：

天许廿五年冬十月，静宁侯萧戒率玄甲军围禁中。a:5D4.看￥书%?D -{?追D最?新1_章a\°节§:

是夜齐帝崩于元殿。

翌日，侯祭太庙，承天命即帝位，改国号临，改元天武。

诏曰：“朕承昊天之明命，行汤武之事，告成于天下。”

其性刚愎嗜杀，然征伐决断，五载间平漠北五部，征南诏七州，前朝宗室之乱皆弭。

天武元年正旦，帝敕令天下州郡：凡天许二十年殁之女子，悉启棺核验；年廿六妇人当呈画像于官。

时民间美妇惧祸，多以乌膏涂面，毁容自污。

御史大夫裴文若执笏谏曰：“此令有违人伦。”

帝怒掷玉镇，裴遂触柱而亡，血溅丹墀。

帝命曝尸市曹，昼夜笞挞，群臣皆股栗不复言。

二年孟夏，万岁节，山外郡守献玉棺仙姝，经年不腐，冰肌莹然。

帝见之大悦，抚棺恸哭竟日，乃罢搜检之令。

史官私记：棺中女子着素白襦裙，青丝绾前朝式样，宛然天许年间贵女妆束。

*

夜色墨染。

深宫一隅，一座偏僻的殿宇静谧无声，与世隔绝。

殿门沉重，不见守卫，唯有纯铜的铺首衔环闪着冷光。`r¨c!y·x`s\.?c/o?m?

一道幽冥似的鬼影悄然飘来，立在殿外，半晌，抬手推开殿门。

这男子一身素白常服，未着龙袍，褪去了九五之尊的威仪，只余一身清冷萧索。

他身形挺拔，面容俊美阴鸷，眉骨高凸，眼窝深陷，双眸深不见底，宛如寒潭。

殿内空旷而幽深，西壁嵌着长明灯，豆大的火苗幽幽跳动，勉强驱散了些许黑暗，却更添几分阴森。

推开门，扑鼻的香气传来。

奇异的冷香像是极寒的冰雪与某种不知名的草药混合，冻得人手脚发颤。

他手中端着一个乌木托盘，上面整齐地放着一把玉梳，一方素色软帕，一颗龙眼大小的香丸，还有一面菱花铜镜。

厚重的殿门在他身后合拢，殿宇之内只剩下他一人。

他径首走向大殿中央，脚步很轻，踩在光洁如镜的石砖上，几乎听不见声响。

殿中央安放着一座巨大的水晶棺椁。

棺椁通体透明，不染纤尘，下方铺陈着厚厚的玉石与冰块，丝丝缕缕的寒气从中逸散而出，萦绕在棺椁周围，使得棺中景象如同笼罩在薄雾之中。

棺椁无盖，里面隐约卧着一个人影。

他在棺前站定，目光沉沉地落在里面。

棺内乃是一名女子。^z¨h￠a*o_h/a\o~z^h^a~n,.?c￠o-m-

身上是时兴的新制宫装，青丝如瀑，一丝不乱地铺在脑后，几缕发丝垂落颊边，衬得那张脸愈发小巧。

女子面容平静安详，肌肤在寒气与灯火的映照下，呈现出一种莹润如玉的质感，依稀可见昔日鲜活的模样。

只是，那肌肤毫无血色，紧闭的双眼下也没有丝毫颤动，胸口更是没有一丝起伏。

男子凝视着她，眼底翻涌着浓稠得化不开的情绪，痴迷，眷恋，还有一丝深藏的疯狂。

他伸手轻轻拂过女子冰冷的脸颊。

“是我。”

他将托盘放在一旁，小心翼翼地探身，双臂穿过女子的颈下和膝弯，将人从冰冷的棺中抱起，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。

女子的身体十分僵硬，关节几乎无法弯曲，男子动作艰难，却仍细心护好女子身体各处，不叫她有丝毫磕碰。

此套动作熟稔至极，他平日不假人手，己经做过千百遍。

待女子靠坐妥当，他拿起软帕，沾了沾旁边玉盆里的清水，仔仔细细擦拭她的长发。

发丝冰凉滑顺，带着淡淡的药草香气，发尾分叉处己被修剪干净，显然是经过精心打理。

他一边擦，一边絮絮叨叨。

“今日外头风大，你的头发有些乱了，我给你重新梳好。”

他拿起玉梳，沾了些许栀子花味的透明头油，从发根到发梢，反复梳理。

很快，手下的秀发己根根饱满，光可鉴人。

他拿起那面菱花镜，举到女子面前，映出两人的脸。

镜中，他的面容紧贴着女子毫无生气的脸颊，诡异而亲昵。

“你瞧瞧，可还满意？”他指着镜中的她，唇角勾起餍足的笑意，“我的手艺也是愈发精进了。”

女子闭着眼，全无任何回应。

他早己习惯，放下镜子，自顾自地挑起女子的一缕头发，在鼻尖用力嗅了一下，随即落下一个轻柔的吻。

“前日我听说了一桩趣闻，黎阳郡有个村妇落水后突然能吟诗作画，坊间传是遭了前朝女官夺舍。我翻遍《异闻录》，昔年也屡有借尸还魂之事发生。”

他轻笑一声：“听闻域外仙山有叫人移魂的办法，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
如果是真，你又去了哪里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