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公子论侠，少女意动（1/2）

夜色渐深，平安客栈苏植等人所居的小院里，灯火依旧亮着。?墈,书.君· !耕*新/醉-哙\

方才方正清又匆匆来过一次，与苏植商议了片刻，主要是通报了他召集本地里正、甲长、士绅议事的结果——并不理想。响应者寥寥，推诿者众，对于强制煮水、设立隔离区等措施，明里暗里都表示困难重重，难以执行。方正清虽据理力争，甚至动用了官威，但也仅仅是压下了表面的反对声，并未获得实质性的支持。他留下满脸的疲惫和忧虑，又匆匆赶回县衙处理其他焦头烂额的事务去了。

送走方正清，院子里的气氛更加凝重。

钱子明忍不住在屋里踱来踱去，一脸愤懑：“气死我了！那些老家伙！还有那个吴主簿！我今天去府库问第二次，还是那套说辞，不是钥匙‘刚好’找不到了，就是账目‘刚好’要盘点！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！还有市面上那些粮商盐商，一个个捂得比谁都紧，价格一天一个样！这样下去，别说救全城百姓了，我们自己带来的这点盘缠都撑不了几天！”

卫风站在角落，擦拭着他的佩刀，闻言也只是眉头微皱，并未说话。他知道，这些官场和市井里的弯弯绕绕，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解决的。^x~k￠a~n?s*h?u¨w￠u/.·c^o`m^

云瑶坐在一旁，听着钱子明的抱怨，又想到白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受苦的百姓和那个差点死掉的孩子，秀气的眉头也紧紧蹙了起来，小声嘀咕：“那些人不让方大人和苏公子救人，他们好坏！”

苏植一首安静地坐着，手里把玩着一片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奇特叶子。听到云瑶的话，他放下叶子，轻轻叹了口气，目光仿佛飘向了窗外的夜空，悠悠地说道：“唉，世事艰难，清官难为啊。似吴主簿这等尸位素餐、阳奉阴违之辈，身居要职却只顾私利，阻碍救灾济民，贻误苍生性命，实乃百姓之大不幸！偏偏其行事又处处依据‘规矩’，让人抓不住实证，按朝廷法度，竟一时奈何他不得，真是令人扼腕！”

他顿了顿，语气一转，带着几分仿佛闲谈般的感慨：“说起来，我倒是常听京中说书人讲些江湖故事。若是在那话本之中，遇到此等鱼肉百姓、阻碍正道的贪官污吏，可轮不到官府慢吞吞地查证定罪……”
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看似随意地端起茶杯，眼角的余光却不易察觉地瞥了一眼云瑶。¨零?点\看¨书/ !蕪!错￠内?容+

只见云瑶果然立刻停止了之前无意识拨弄剑穗的动作，眼睛“唰”地一下亮了起来，猛地抬头看向苏植，脸上写满了认同，用力点头道：“没错！苏公子说得对！话本里的大侠就是这样！对付坏人，就该干脆利落！讲什么规矩！”

苏植心中微动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仿佛只是找到了一个“同好”，继续“畅想”道：“是啊！话本里的那些大侠，个个义薄云天，最是见不得这等腌臜事。对付这种人，光靠官府按部就班是没用的，必须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！”

他似乎来了兴致，放下茶杯，开始有声有色地“描绘”起来：“你想啊，那侠客必定会先暗中观察，摸清这吴主簿的作息规律、回家路径，或许还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一些见不得光的把柄。然后，寻个月黑风高之夜，换上一身夜行衣，用黑布蒙面，悄无声息地潜到他左近……”

钱子明在一旁听得有些莫名其妙，但看苏植和云瑶都说得起劲，也就没插话。

苏植继续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仿佛孩童般的“兴奋”：“……待其落单，比如走在某条无人的小巷时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制住！当然，侠客行事，不伤无辜，更不会轻易取人性命，小惩大诫即可。比如嘛，”他摸了摸下巴，似乎在认真构思，“先点个穴让他喊不出声，免得引来旁人。再……嗯，可以将他常戴的官帽抢走，挂在旁边最高的树杈上？或者用些江湖上流传的、能让人奇痒无比却又不伤身体的特殊草药粉末洒在他身上？主要是让他知道厉害，心生恐惧！”

云瑶听得两眼放光，小脸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，连连点头：“对对对！让他痒！痒死他！看他还敢不敢使坏！”

苏植看她反应，心中更有数，接着道：“等他吓得差不多了，那侠客便可模仿粗豪的嗓音，厉声警告：‘姓吴的！你克扣救灾物资、刁难方大人和苏公子的事，爷爷都知道了！再敢阳奉阴违、从中作梗，下次就不是让你丢人或者发痒这么简单了，首接打断你的狗腿！把不该拿的东西吐出来，把该办的事给姑奶奶办利索了！听见没有？！’ 如此这般，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飘然离去，深藏功与名。”

他摊了摊手，总结道：“你想，这吴主簿经此一吓，知道暗地里有人盯着他，还摸清了他的底细，第二天上衙，岂敢不心惊胆战、老老实实办事？”

云瑶听得是热血沸腾，用力一拍大腿：“没错！就该这样！这才是对付坏蛋的最好办法！”她看向苏植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，觉得苏公子不仅懂得多，连怎么“行侠仗义”都想得这么周全！

然而，苏植却像是刚从故事里回过神来，长长地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，脸上露出些许“遗憾”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