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林子的托付（1/2）

程野呆住，隔着门听见林子缓缓开口：

“小小还小，拜托你了，野子……你得替我活下去，好好照顾她。+咸^鱼/看`书¨枉? `已￠发`布¨最^欣*璋`洁?”

“林子你——”程野握紧拳头，胸口像被钝器砸了一下，闷疼难忍，“你是她哥！”

“现在起，你是了。”林子的声音平静得出奇，像死水。

“她晚上总缩着睡，说怕被咬，怕梦里我不见了，一晚上能醒三次，就为了摸摸我还在。”

“她要是看到我变成那样……她会怕的，会一辈子忘不掉。”

“她不能有那个画面。”

“我哥和我不在了，现在，只剩你能护她了。”

程野一拳砸在门上，额头抵住门缝，咬牙：“她还在等你回来。”

“那就骗她。”林子声音发颤，“说我走得很远，去找吃的。你得答应我——替我活，好好活下去。”

门外，他缓缓靠在门上，低低地说：“哥……对不起，我照顾不了妹妹了。”

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，嗓音更哑了：

“还有那个姐姐……救过小小的那个，你记得吗？”

“那个医生姐姐-，丧尸爆发的时候她说他们那还算安全，让我去找她。·捖* - ′鰰~颤¨ .勉/费-阅,黩′”

“她人很好的。要是你们能活着出去，就去找她。”

“她应该能带你们活下去。”

门外撞击声越发疯狂，木板咔咔作响，像随时要断。

门内，程野咬紧牙关，肩膀发抖，眼眶通红却死死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
“林子……”他低声开口，“我会照顾好小小的。”

门外沉默几秒，林子轻轻笑了一声，带着点虚弱的温柔：“她晚上总拽我袖子睡，像只猫一样……野子，你可别甩开她。”

他把额头贴上门板，喃喃一声：“再见了，小小。”

然后，他咬紧牙，冲到门口，拔开锁闩。

“哐”的一声——门被撞开，几只丧尸一齐扑进。

林子不退，拔起锤子迎面砸去。

第一只扑倒时，锤柄断了。

他抡起断柄，砸第二只、第三只，血肉飞溅，他一步不退，像钉子一样挡在门口，拼尽全力挡住那唯一的出口。\3+叭?墈\书·蛧/ ^最￠芯?彰-结~哽\薪`筷,

门内，听见动静的程野猛地回头，一拳砸在墙上。

“林子！！”他喊，嗓音在雨夜里炸裂。

没人回应。

“没时间了！”那个瘦瘦的村民红着眼冲上来，拉住他，“你再不走，他白死！”

“走啊！小小还在等你！”黄大柱也吼，“他说得对，别让他白死！”

程野胸口剧烈起伏，手指发抖。

门外，林子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：“照顾……她……她得活……”

那一瞬，程野猛地闭上眼，眼泪涌出，却一把抹干。

他抓起林子留下的包，咬牙低声道：“小小以后就是我亲妹。”

像誓言。

他甩上背包，一头扎进雨夜。

他要回去。她还在等。

雨越下越大，山路泥泞。他一脚踏空，整个人摔进半人深的水坑，爬起来时，全身裹满泥浆。他没回头，死命往前跑。

泥水从脸上往下淌，咸得发苦。他喘不上气，眼睛都睁不开，但他知道——

不能倒。

一旦倒下，林子的牺牲就白费了，小小就真的没人护了。

他咬着牙，靠着本能往前冲。

山林黑得像一口吞人的井，风一口一口灌进肺，连呼吸都带着刺疼。他像疯了一样，一步一滑地踩着泥跑。

终于，翻过那道田埂，远处的窝棚亮着微弱的油灯。

他看见了。

那盏灯还亮着——那是他这一路唯一要确认的东西。

————

狗吠了两声。

窝棚外的泥地一阵急促脚步声，伴着沉重的喘息。门帘“哗啦”一声掀开，有人冲了出来。

“野子？！你怎么才回来？”那人一眼认出泥水里的人影，冲过去接住他肩膀，“林子呢？！”

程野一句话没说，只是喘着粗气，整张脸湿得发白，双肩还在抖。他把背包往地上一丢，背后两个村民也默默将手中布袋放下——半袋碎米、几包压缩饼干，还有一瓶酒精和几片退烧药，全是命换来的。

他们三人身上都是泥水，脸上像被雨刮过，一点血色也没有。窝棚里人看见他们，陆续站起来，不少人围了过来。

“林子呢？”那人又问，声音低了一些。

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，连火堆都“哔哔剥剥”地弱了几分声。

这时，小小从窝棚里人群后头挤了出来，整个人打着颤，脸烧得通红，披着一件破雨披，披风己经湿透，雨水顺着她下巴一滴一滴落下来。

她刚从半昏迷中醒过来，一听外头吵，第一时间就喊出了声。

“二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