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沈砚对基地的感触（1/2）

不远处，沈砚刚洗过澡，站在另一张床边，正给沈教授调整点滴。^求?书￠帮` !哽.芯-最/快.她换了身深灰色的干净衣服，头发还没干，顺着肩往下滴水。

她没说话，动作轻，神情静，一首在看老师的状态。可余光早就注意到了胡叔那边。

她皮肤很白，眉眼清秀柔和，但站在那儿却给人一种淡淡的稳感——像那种经得住急事的人。

胡叔检查完，轻轻叹了口气，又看了眼药箱：“这伤不好处理，我这边条件也不够……动得不稳，可能出事。”

他语气不是不敢，是没把握——他清楚这一步要冒风险。

就在这时，沈砚转过身，开口道：“我来吧。”

胡叔一愣，抬头看她。

“我是医生，省医院的。”她走近几步，语气平稳，“这种伤我老师带我处理过不止一次。知道怎么清创止感染。你说药在哪，我来动手。”

她说得不急不慢，没有刻意争功，却有种让人信得过的笃定。

胡叔盯了她几秒，点了点头：“好，那你来。”

沈砚撩起袖子，走到床边，接过工具，动作干净利落。

胡叔没真撒手，站在一旁打下手，时不时瞟两眼。朱琳则在一边小心地递水递药，神情紧张，但不再手抖。

半个多小时后，伤口处理完了，人也没再烧起来。?狐/恋_文￠学` +追*嶵~新`章^劫? 胡叔看着重新包好的纱布，忍不住轻声感叹一句：“这手法，不愧是大医院的啊。"

他抬头再看沈砚，眼神己经不一样了。 ——就这样，朱二关那桩“高烧加发炎”的难活，被这个看起来文静冷静的姑娘给稳稳当当拿下了。

手起针落，一点都不虚，甚至让那个在村里坐了几十年诊的老医生——胡叔，也暗暗佩服。

而她，本来只是来看老师的。

.................

夜里，雨没停，细细密密地落在屋檐上，打在铁皮棚顶上，像谁在窗外轻敲鼓面，一声声，带着潮气钻进人心里。

沈砚回到临时安排的小屋时，同屋的人己经睡了。屋里很安静，只剩呼吸声和窗外雨滴打水的“哒哒”声交错着。

这间屋是用村里旧砖房改的，西壁糊了塑料布挡风防漏，房梁上挂着一盏小太阳能灯，昏黄不刺眼，刚好照亮角落里那一张干净的床。

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，脱了外套，在床边坐下，动也不动。

被子有股太阳晒过的味道，混着老房子特有的烟火气，不是洗衣粉的香，而是种很实在、很“家”的味道。

她把被子抓在手里，握得有些紧。

那一瞬间，心终于静下来。¨搜.餿′暁^税′罔^ +更¨歆?罪¨快?

可就是这一下静，她反而撑不住了。

爸妈现在在哪？弟弟还好吗？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？

最后一次联系家里，是她义诊结束、准备回程前的一个视频。那时候爸妈还在笑，说家里一切都好，让她忙完早点回去。她当时也笑，说最多两天就到。

可现在呢？

才过二十几天，天变了，通信断了，城封了，路塌了，人一个接一个消失。她不是没见过尸潮，也不是没看到整村整村只剩空屋。

她抬手想抹下眼睛，结果越抹越酸。

那天夜里在山上冲尸群，她都没掉一滴泪；被摔伤、被雨淋、夜里痛到睡不着，她也咬牙挺过来了。

可现在，坐在这个不算宽敞却干净温暖的屋子里，手里还拽着晒得暖烘烘的棉被，她突然就绷不住了。

一滴泪落在被子上，悄无声息，只在布面晕出一点深色。

她咬着牙没出声，只是把脸埋进臂弯里，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。

没人看见，也没人打扰。

屋外，雨还在下，像从天上一道一道落下来，密得让人心口发闷。

这一夜，她睡得很沉，但眼睛红了一整晚。

..............

第二天一早，天才微亮，棚顶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。

沈砚是被一阵“叮叮当当”的声音惊醒的。

她睁开眼，屋里己经有同屋人在穿衣准备，外头有人在喊：“锤子拿上，今天先把东边那边的排水沟拓一遍！”

她怔了一下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。

眼角发涩，嗓子有些干，昨晚哭过的痕迹还没完全褪去。她坐起来，把衣服披上，走到门口，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。

晨雾没散，天灰蒙蒙的，但整个基地己经醒了。

远处棚区那边传来几声铁锤敲钢的声音，有人在修房顶，有人踩着凳子往窗缝塞防水布。几辆三轮车正往西边卸沙袋，几个男兵背着步枪走过街口，边走边交接任务。

空气还是潮的，但比昨天暖一点。

她没说话，回身洗了把脸，换了身衣服。

沈教授还躺在卫生所那边，她昨晚处理完朱二关伤口后就没再回去。现在天亮了，也该过去看看。
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