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6章 江小白的劝告（2/2）

他又补了一句：“你妹妹梦茹放学路上碰上张林，他就顺手捎一段，从没收过钱。”

“后来有一次，她回家没赶上车，大晚上又下雨，路滑，膝盖磕裂了，脚也扭肿了，摔得满身泥水。要不是张林路过送去医院，医生说，怕是早落下病根了。”

屋里静了几秒。

江小白放下杯子，拿起外套，动作干脆。

“李近，带药包，带早餐。走一趟。”

“好。”李近拎起药包跟上。

山里湿冷，冻得发疼。

断坎下，几人靠着石壁，一夜未眠，衣服贴在身上，像裹着冰。

阿强发着高烧，喘得虚，王建忠给他揉着腿，手指都僵了。

“张哥，再拖下去，扛不住。”王建忠低声说。

张林没回话，只看了眼灰蒙蒙的天。

他咬咬牙：“走山道，回村。”

刚起身，远处传来车声。

轮胎碾着积水，平稳接近。

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停在断坎外，车身滴着泥水。

车门开了，江小白撑伞下来，身上战术装备紧贴，步枪斜背，步步稳准，像从战场上首接走下来的人。

李近跟在后，腰后挂枪，表情冷静。

张林他们下意识紧绷，却一动不动。

——这种人，不是能硬碰的。

江小白站到断坎边，伞微侧，眼神冷静。

“烧得厉害？”他开口，声音低沉。

没等回应，他己从怀里掏出药包，扔了过来。

接着是食物：几块土豆，一瓶净水，几块块压缩饼干。

全落在石头上。

“吃点，缓缓。”他说。

他目光一一扫过几人，最后落在张林脸上，沉了一秒。

“这几天有暴雨，别乱跑。”

张林喉结动了动，刚想说什么，却听江小白继续：

“白水沟的。认识李虎不？那是我舅？”

“嗯。”张林点头，嗓子干涩。

“我是江小白，这个基地的基地长。”

他说话不急不缓，像在审视，又像在给出一个简单到不能拒绝的选项。

“要是熬不住了，”江小白低声道，“可以来基地。”

没有多余解释，没有承诺。

只是把生路摆在那里，走不走，自己选。

江小白撑伞转身，动作沉稳。李近收起枪，跟着上车。

车门“哐”地一声关上，溅起一片回响。

引擎轰鸣，皮卡卷起水花，隐入雾气。

断坎下，张林他们半晌没动。

王建忠咽了口唾沫，声音沙哑：“张哥，他说……能让咋们去他们基地吗？”

张林盯着地上的药和食物，低声回：

“嗯。他说了。”

阿强咳了几声，呼吸终于顺了些。

雾气弥漫，但天光己破。

路，还在。

不是救命，是自己去拼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