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5章 江小勇的愤怒（2/2）

江小勇没回应，只是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。

房间乱得不像样，墙角堆着发霉的被褥，地上散着衣物碎片和几道干涸血痕，空气中浮着说不清是什么味道的腐气。

他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。

“程野。”江小勇语气低冷，“查屋里所有门，反锁的、异常的，全部排查。”

“明白。”程野点头，立刻带人分散搜索。

没过两分钟，隔壁房间里传来他的声音：

“勇哥——你过来看。”

语气压得很低，但里面含着冰一样的东西。

江小勇快步走过去，一推门，一股浓得发酸的恶臭扑面而来。

房间昏暗，窗帘撕了一半，阳光从破裂的缝隙中斜照进来，尘埃翻卷，照见了一地的灰与湿。

地上是一张旧折叠床，边上一个洗衣盆，里面不是水，也不是衣服。

那是一截己经被剥皮的人腿，从膝盖以下的位置泡在变质发臭的深灰水里，骨头半露，肉烂成了一滩浆。

角落里堆着一只塑料桶，里面塞着长短不一的骨头残骸，部分还挂着筋膜和肉渣。

地上还有几件衣服烧得半焦，一看就是急着毁尸灭迹，其中一件是蓝白色的校服外套，上头沾着血，印着熟悉的校徽。

朱二关一眼看见，首接爆了粗口：“操……这是吃人？”

程野神情冷得像冰，抬手指了指墙角那只搪瓷碗，里面还剩一块没吃完的半干人皮，皮上还连着两节手指。

“不是一顿，是吃了很久。”他说。

江小勇站在门口，沉默几秒，转身走出房间。

客厅里，那三人还被按在地上，显然知道己经暴露，神情变得歇斯底里。

男人脸色惨白，声音发颤地喊：“我们不是故意的！我们真的撑不住了……那人是自己死的，我们、我们只是太饿了！”

“十几天没吃东西了！我们不想死啊！”

女人也哭着跪地：“求求你们，我们也没有办法啊，我们什么都能做！打扫、种地、洗衣服都行！我们不想死……”

“闭嘴。”江小勇冷声打断。

他站定，看着他们，眼神像冻石头一样硬：“人之所以是人，不是因为活得久、吃得饱。”

“是知道有些东西，宁愿饿死，也不能碰。”

“我不需要你们解释。”

“我看得够清楚了。”

话音未落，他拔枪。

“砰！”

男人当场中弹，后脑炸开，身体猛地一歪，倒在血泊里抽搐几下没了动静。

“砰！”

女人也应声倒下，尖叫还没出口就被打断。

第三人吓得彻底瘫在地上，还没来得及开口，江小勇己经抬手：

“砰。”

子弹穿脑，脑袋一歪，人首接栽倒。

现场瞬间安静，只剩血腥味和窗外远远的风声。

江小勇慢慢收起枪，目光扫过地上的血，语气冷静得像冬天的石头：

“末世不是让人变成鬼。”

“那是有人，自己先不当人了。”

他转身朝门口走去，声音不高，却字字落地：

“别拿‘没办法’当借口。”

“真走到吃人的地步——和那些怪物，有什么分别？”

他站住脚，抬手指了指屋里：

“清干净。”

“我们只是尽力，让还能活得像人的人，活下去。”

“脏的，不配留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