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00章 宋铁山的无奈（1/2）

那小女孩被送到了治安队简易医务室。\2′8/墈¨书/网* ,追+嶵′薪+彰^截`

室内没空调，也没像样的药箱，医生是个西十来岁的男人，穿着洗得发白的制服，神情疲惫，动作机械。

他蹲下身看了看女孩的伤口，皱着眉头叹了一声，从抽屉里翻出一点药膏和绷带，随手处理了几下。

“别动，疼就忍着。”他小声嘟囔一句，给她擦了点药，用旧纱布缠了一圈，打个结，草草完事。

宋铁山站在一旁，没吭声。

他知道，对方不是不想认真处理，而是——实在没条件了。

整个治安队，就连医务室都快成摆设。

而铁烬会的治安队，早就不是一条心。

上面那一批，是唐绍元的人，治安队队长是他旧部出身的保安公司骨干，手下要么是他新拉拢的地痞混混，要么是末世后投靠来的闲散人手。那帮人穿着新制服、背着新枪，吃的用的从来不缺。

而他们这一批，是副局长赵庆安那边带出来的——末世前的警察、刑警、退伍军人，还有一些实在放不下良心的“人”。

物资差得多，地位低得多。

在铁烬会，他们这些人就像是“后娘养的”。

他正想着，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
“铁山。”

是赵庆安。¨E,Z￠小*说!罔/ ?追~罪?新!蟑*踕,

这位铁烬会副会长，前县公安局副局长，现在管着治安队，身形笔首，脸色如常，但走近后语气放缓了些：

“我听说了，今天你跟唐越起了冲突？”

宋铁山转头，点了点头，语气平静：“嗯。”

他没回避，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
“那小女孩捡了他扔的饼干，没犯什么错。他当着那么多孩子的面，一脚踹过去，还想补第二下。我拦了。”

说完，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，没有添油加醋，但句句真实。

赵庆安听完沉默了几秒，才低声道：“你做得没错。”

“但——”他语气一转，“以后这种事，能拦，就拦。能压着火，就先压一压。”

“唐越不是我们惹不起，是你知道的，现在这个局势，不能让人家轻易借口动咱们的人。”

宋铁山没说话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
“他今天可以踢一个小孩，明天就敢踹咱们弟兄。”赵庆安目光一沉，“咱们不怕事，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。”

他拍了拍宋铁山的肩：“有火，留着。等有一天，还回去。”

宋铁山攥紧了拳头，呼吸有些重，过了几秒，才压着嗓子低声道：

“局长，他们做得太过分了。?k!e~k`a+n/s\h?u~.·c￠o`m?以前也就忍着，可现在……他们是把人命真不当回事了。”

“我真想过——干脆带兄弟们，还有愿意跟我们走的人，找条生路。”

赵庆安转头看着他，眼神不动，但开口依旧是那种冷静到极点的声音：

“铁山，不要冲动。”

“咱们要走？去哪？外头什么都没有——枪就几把旧手枪，粮也没有。就算能逃出去，也撑不了几天。”

他语速放缓，但每句话都稳得像磐石：

“你说在这儿委屈，没错。吃不好、住不好，还得受气。”

“可再差，咱们这帮人还能活着，还能护住一部分人，给底下那些受欺负的孩子留口饭吃，留个地方睡觉。”

他看了宋铁山一眼，轻轻叹了口气：“咱们一走，那些人怎么办？没人顶了，他们下场只会更惨。”

宋铁山眼神一滞，神情变得沉重许多，像忽然意识到什么。他低头，语气终于缓了下来：

“是我想当然了，会长。”

赵庆安点了点头，拍了拍他胳膊：“你看不惯的事，能管就管。只要你动的是理，不是血气。”

“剩下的，有我抗着。”

“再说了……”他声音略顿，眼里掠过一丝晦暗不明，“唐绍元再怎么亲儿子护短，那也还留着一丝底线。”

“至少他现在，还不想碰这条线。”

宋铁山没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，转身看向医务室的方向。

那小女孩正坐在门口小板凳上，低头看着自己的纱布手臂，另一只手，仍然握着那根断了的干树枝，一言不发。

夕阳落下，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一根瘦小却站不倒的钉子。

.............

车子驶离少管所的大门，一路驶向城区外围。

破烂的街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，地面坑洼、断裂，废弃的广告牌斜挂在断电的路灯杆上，随风吱嘎作响。远处的楼房只剩框架，像一排排灰色骨架，隐约透出人类败退后的荒凉气味。

皮卡车里，闷着一股烟味和汗味，窗没关，热风卷着尘土吹进来，把饼干屑吹得满车乱飞。

唐越坐在副驾上，脸色还阴着，指节敲着车窗，一下一下，显得烦躁又没处发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