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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章 编号者的记忆(1/2)
我花了一整夜,把那张“第二版疯者语法图”贴上老隋记录站的后墙。?c¨h`a_n~g′k′s¢.+c~o/m_
纸是粗糙的,再生纸,字迹并不整齐。有些是我自己写的,有些是疯者写的,有些根本辨不出是哪一支笔、哪一只手留下的。
但老隋看了一眼,就停下了。
“这些符号,”他摸了摸下巴那一撮已经发白的山羊胡子,“曾经在旧时代的劳动判决文书上出现过。在那时候,有些编号不是管人,而是管尸体。”
“尸体?”
“对,”他声音压低,“有一类编号叫‘冻结编号’,只在‘档案已失,尸体未归’的劳动意外中使用。人找不到,但系统要交代,只好写一句:‘编号冻结,非死亡确认’。你这语法图里,就有四个这样的符号。”
我喉咙发干,想起刘乾那张写着“q-s001”的死表,想起马舌在疯人院门口对我比出的“冻结”手势。
“也就是说……”我缓缓开口,“编号冻结的人,根本没有尸体,只有编号。”
“对。他们连死都不是,是‘未活成系统可接受的格式’。”
我沉默了,站在那面贴满编号者残片、疯语、照片、死纸与记忆残影的墙前,心中第一次泛起一种荒凉得可笑的念头:
原来人死并不可怕,真正可怕的是,死了也不算一个“死者”。
只算一行错误数据。
—
林澈那晚没回来。他说要去跟城北那几个“编号幸存者”聊聊,他们曾经是晨丰厂的老工,但在一次“统一洗库”中侥幸逃脱,一直流落在城北环道下的废弃防空洞中。·天_禧_暁-税¢蛧! ′更,歆?嶵*筷/
我不敢太晚等他,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他提过的地方。
防空洞是一个废弃旧水泥堡,外面长满了刺藤与狗尾草,洞口被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,里面像是黑洞一样吞着城市喧嚣。
我敲了三下,顿了两秒,又敲了一下。是“疯者语法图”里写的暗号:三声确认,一声等待。
没人开门。但从门缝中递出一只布满老茧的手,手里握着一张塑封旧工牌。
我接过来,是“晨丰编号——q-y034,工种:原料搬运,档案状态:失联”。
背后写了一句话:“我曾是人,现在还想是。”
我一瞬间鼻子酸得要命。
铁门打开,露出一个半驼着背的中年人,穿着脏兮兮的蓝工服,头发花白,眼神却很清澈。
“你是‘编号墙’的那人?”
我点头。
他领我走进洞口,那里一排排水泥墙壁上,钉着的不是水管或线路,而是一排排夹子。每个夹子夹着一张纸,有的是日记,有的是工卡碎片,有的是照片,还有的是一段段被打印下来的语音转文字。
“这些人……”我低声问。
“都是‘编号者’。”他说,“你来的正好,我们正在整理‘回忆口述录’。”
—
那一整个白天,我都坐在防空洞的塑料椅上,听他们讲故事。¢天~禧/暁¨税′惘^ +毋¢错,内.容,
我听见一个老工人说他曾经在晨丰打过三年废料组,后来工伤失忆,被系统注销编号后就不准再进任何正式单位。
我听见一个女工说她丈夫在中控室爆炸中被炸成焦炭,公司只给了一千块“慰问金”,还附带一句话:“编号不明,属外协自带人员。”
我听见一个小个子青年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念:“我爸死的时候,手里还握着我刚出生时他偷偷印的纸条,上面写着:‘这才是你儿子的名字,别用编号叫他。’”
每一个人,都在用自己最隐蔽的方式,拼命扞卫一件事——
他们,曾经是人。
他们,不是编号。
—
林澈到了下午才回来,一见我就低声道:“市里有动作。你这疯者语法图,在城南一处工地工棚墙上被发现后,引起了调查组关注。他们认为这是一种‘破坏系统认知稳定’的‘类反系统标语’。”
“他们要查我?”
“他们不知道是你。但会查到‘编号者回音表’那边。我今天来,是想跟你说,我们要开始提前启动计划了。”
“什么计划?”
林澈目光像利刃一样,直视我:
“启动《编号者记忆文库》第一轮建档。”
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竟然有些手抖。
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。
这意味着,我们不再只是收集“死者档案”,也不再只是“编号纠错”,而是要——
记录他们活着时的真实人生。
—
我连夜搭起了一个简陋的录音角,在防空洞的一面墙上贴上白布,写了一行字:“讲讲你的过去,不讲编号,讲人名。”
我和林澈一起轮流做口述记录。
第一个来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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