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双纹归一（2/3）

暴雨在金纹覆盖的废墟上织成密网，陈昭的呼吸声在耳畔轰鸣。

张奎的饕餮虚影虽已片片碎裂，那邪修却像被抽去脊骨的毒蛇，突然暴起——他腰间那根裹满黑鳞的狼牙棒抡得虎虎生风，重重砸在刚被金纹覆盖的焦土上。

＂咔嚓！＂

裂纹顺着棒尖炸开，竟是与地面金纹同频的龟甲纹路。

陈昭瞳孔骤缩——这不是破坏，倒像是某种呼应。

张奎嘴角扯出扭曲的笑，血迹混着雨水糊在脸上：＂以为龙龟残魂能镇我？

当年你爹用龟甲封了幽冥裂缝，今日我便用这破铜烂铁＂

话音未落，一团橘色狐火＂呼＂地窜起。

小绒不知何时从陈昭怀里挣出，九条尾巴炸成金红相间的伞盖，最末那条尾尖还沾着陈昭的血。

她前爪按在半块焦黑的板凳上——那是孤儿院后院壮壮总爱坐的木凳，凳腿上还留着孩子用蜡笔涂的歪扭太阳。

狐火舔过凳面的瞬间，木头＂噼啪＂爆响，竟化作碗口粗的金色锁链，＂唰＂地缠上饕餮虚影的脖颈。

＂嗷呜——＂小绒发出幼兽特有的尖啸，锁链骤然收紧。

饕餮虚影的鳞片簌簌脱落，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腐肉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。

张奎的狼牙棒＂当啷＂坠地，他踉跄着后退，眼底终于浮起惧色。

可真正让陈昭血液凝固的，是身侧的震动。

阮莺的手指深深掐进他手背，那点痛意被另一种更剧烈的震颤覆盖——她的后背隆起，皮肤下有银光流动，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破体而出。

陈昭转头的瞬间，呼吸险些停滞：阮莺的人形正在消融，取而代之的是九团蓬松的狐尾，每根都长逾两丈，金红相间的毛发上流转着星芒般的光。

她的脸还是那张清丽的模样，可眼瞳却变成竖条状的琥珀色，额间浮起一枚淡金色的狐纹。

＂阮莺！＂陈昭想去扶她，却被她尾尖轻轻推开。

九尾狐的声音变得低沉，带着金属般的回响：＂这是狐族禁术，显真身后我会虚弱三日.＂她张开嘴，一滴艳红的精血浮在舌尖，＂但再不说，就没机会了。＂

精血滴入地面金纹凝成的莲台时，整片废墟都在共鸣。

陈昭听见地底下传来闷雷似的轰鸣，像是有无数青铜钟同时被撞响。

阮莺的狐尾扫过他手腕龙纹，声音里带着急切：＂天地大劫不是天灾，是幽冥界裂缝周期性开启！

你父亲的龙龟血脉能镇裂缝，可当年他＂

＂嗤——＂

一声轻响打断了她的话。

陈昭突然觉得喉咙发甜，低头看见胸前渗出血珠——那团一直被金纹屏障挡在外面的幽蓝浊气，不知何时穿透了屏障，正像毒蛇般缠上他的手臂。

张奎的笑声从头顶炸响：＂臭狐狸的血还想补屏障？

老子这浊气可是从裂缝里带出来的，专克你们这些＂

剧痛突然从手腕蔓延至全身。

陈昭的龙纹烫得像是要融化皮肤，而小绒刚才戳过的位置，那半枚新印记正泛着幽光。

他看见金纹与龙纹在皮肤下交织，像两条活过来的蛇，互相缠绕着往心口钻。

耳边响起系统提示的嗡鸣，这次不是机械音，倒像是古钟在说话：＂双纹归一，龙龟血脉圆满。＂

＂噗！＂陈昭喷出一口血，眼前却浮现出异象。

十丈高的玄龟虚影从他背后升起，龟甲上的纹路与阮莺的狐尾金纹完美契合。

玄龟仰头发出低吼，龟背突然展开，竟托住了阮莺的九尾真身。

暴雨打在龟甲上溅起金雾，原本缠绕陈昭的浊气刚触到龟甲，便发出刺啦的灼烧声，瞬间消散。

＂这不可能＂张奎的声音在颤抖。

他的饕餮虚影已彻底崩溃，只剩一缕残魂飘在半空，脸上的疯狂被恐惧取代。

远处突然传来山崩似的轰鸣，陈昭转头望去——东边的天空裂开一道黑缝，像被巨手撕开的幕布，缝里翻涌着青灰色的雾气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鬼哭。

＂幽冥界裂缝.开了。＂阮莺的狐尾无力地垂落，她的人形正在模糊，＂昭昭，快用龙龟.＂

＂闭嘴！＂张奎的残魂突然暴起，直朝陈昭面门撞来，＂天地同寿？

你娘用命封裂缝，你爹用血脉镇幽冥，现在轮到你了——你才是幽冥界的新祭品！＂

陈昭本能地抬手格挡，手腕龙纹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。

玄龟虚影张开巨口，将张奎的残魂吞了进去。

裂缝的轰鸣更近了，陈昭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——不是系统提示，不是血脉力量，是一种刻在骨头上的记忆，像老院长临终前的血，像母亲怀里的温度，像龙纹第一次亮起时的震颤。

雨渐渐小了。

陈昭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血，低头看向手腕。

龙纹还是那道蜿蜒的金色，可仔细看，纹路深处竟浮现出细密的龟甲暗纹，像被刀刻进皮肤里似的，随着心跳一下下发亮。

他听见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