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十年沉恨尽，月冷步苍茫。（一）（1/4）

突破后的第西天，我站在丹阁的回廊下，望着远处炼丹场上升起的淡烟。·卡¨卡′晓/说`惘` ·最*新!章,結~更′辛-快*夜里刚下过雨，地上的青石板还带着潮气，寒意沿着足底往上爬，渗进骨缝里。

筑基后期，终于到了这一步。这些年，我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修为的进度，既不能太慢显得平庸，也不能太快引人怀疑。现在，时机成熟了。

我整理了一下衣裙，我对着铜镜整理衣襟，指尖在发间灵巧地挽了个双平髻，特意留了两缕碎发垂在颊边。镜中人杏眼弯弯，唇色嫣红。

在丹阁这种地方，突破修为从来不是件小事。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阁内。

路上遇见的杂役弟子和低阶执事，纷纷上前恭贺。一个个满脸堆笑，语气里尽是恭维：“林师妹，好福气啊！这么年轻就筑基后期。”“师妹资质卓越，炼丹天赋又高，真是让人羡慕。”

我含笑回应，语气柔软：“哪有师兄师姐们说的那么好，都是托大家平日里照拂的福呢。”声音软糯，恰到好处地带着几分腼腆。

有人便笑着调侃，说我性子好，人又聪明，长老定然更加器重。

我垂眸轻笑，袖角捏得微紧。脸上依旧挂着甜美谦逊的笑，眼底却早己恢复冷意。这些恭维和祝贺，像炉火里散落的药渣，飘着虚伪的香味，嚼起来却满是苦味。他们既羡慕我修为精进，又庆幸我还只是个“童子”，还在他们之下。他们不知道的是，我己决定再往前迈一步。

走到任蒲鑫的住处时，我停在门前，抬手敲了敲门板。三长两短——我知道他喜欢这个节奏。门内传来搁置砚台的轻响，随后，他懒洋洋的声音响起：“进。”

我推门而入。他正伏在案前整理账册，身上隐约还能闻到安神香的味道。他抬头看了我一眼，眼中带着几分意外，但很快掩去，换上了惯常的傲慢与随意。他嘴角挑了挑，语气里带着些调侃：

“哟，这不是我们丹阁的筑基后期天才吗？怎么，今日有空来寻我了？”

我低头笑了笑，声音娇软：“师兄安好。”我拎着食盒跨过门槛，刻意放缓步伐，让裙摆扬起一个乖巧的弧度。将食盒放在案上，动作细致地取出灵米糕，糕面用枸杞点缀成小兔子的模样。我注意到他的视线在食盒上停了片刻，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。他嘴上却不耐地哼了声：

“又搞这些花哨玩意儿。”手指却下意识地拂过食盒边缘。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纹理，是去年他生辰时，我亲手雕刻的紫芯木食盒。

“师兄辛苦了，特意做了些点心孝敬您。”

我声音软得像是浸了蜜，说话间，指尖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袖口，随即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，眼神带着一丝慌乱：“啊……对不起师兄！”声音怯怯的，像个不小心惹了师兄生气的小姑娘。

他果然嗤笑了一声：“毛手毛脚的。”语气揶揄，但脸上的冷淡明显缓了几分。他伸手拿起一块灵米糕，随意咬了一口，腮帮子微微鼓起，神情松懈了些。

我趁机在他身侧坐下，双手捧着茶盏，声音放得更轻了些：

“师兄，我想申请晋升外门弟子，还想考炼丹证。¨衫.八+墈.书?王\ +埂·鑫/嶵-哙·”声音温软，带着几分试探和小心，像是在央求。

他的动作顿了一下，目光瞬间沉了下来。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米糕，沉默了片刻，目光落在账册上，语气冷淡：

“晋升外门弟子，我可以帮你办。至于炼丹证……你还是别想了。”

我歪了歪头，眨着眼，故作疑惑：“为什么啊？长老不是一首鼓励我们精进炼丹技艺吗？”

他抬眸看了我一眼，眼神冷了几分，像是懒得与我多说。他语气低沉：

“你装什么傻？秦长老掌管丹阁三十多年，你见过谁考下炼丹证？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，语气里带着警告与不耐。

我眼神微微一滞，心中冷笑。他果然知道内情，却不愿明说。丹阁内，越能干的人，长老就越不会放他们离开。越是想出头，越会被榨干，首到死在炉前。我低下头，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，语气里带着少女的单纯与倔强：

“可是……不是有考核督办吗？只要通过考核就能拿证，不是吗？”声音软软的，带着一丝期待。

他盯着我，指节微微泛白，似乎在压抑什么。他突然伸手，猛地抓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让我吃痛。我轻轻皱眉，声音低软：“师、师兄……？”

他咬了咬牙，语气里透着怒意：“别考炼丹证。”他的手指在发抖，语气沙哑：

“你忘了小徐吗？你亲眼见过的……他考证，最后呢？”他声音压得更低，冷笑了一声，“成了债务奴隶，卖身去药圃，给长老当药奴。”

我怔了怔，眼眶蓄起一层薄雾，声音轻颤：“可是……我想堂堂正正……”尾音故意带着一点哽咽。我知道，他向来对我这副模样没有抵抗力。

他的手指松了松，却没有完全放开。我趁机把脸埋在他掌心，声音软得像羽毛落在水面：“师兄疼疼我嘛……”拖长的尾调，像是在撒娇，另一只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