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星动千山晓，鹤梦醒危栏（二）（3/4）

分。”我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打桌面，

“但，我觉得，这其中的问题非常大。”

师尊没有急于回应，只是静静看着我，仿佛期待着我继续解释。

“表面上最大的障碍，首先在于成本。”

我顿了顿，组织着语言。

“修真自动化工厂，虽然从效率上远超奴隶制，但它的成本却远远高于奴隶制。对于统治地位上的修士们，奴隶制的劳动力，几乎是零成本。而修真自动化工厂需要耗费大量的灵材与修士的精神力，依赖的资源与能量过于庞大，哪怕是富裕的修真家族，也难以长期维系这样的高投入。柳如烟若是想要大规模推行，这个成本必然成了她的死穴。”

我沉默了一会儿，继续说：

“另外，除了成本问题，还有一个更大的隐患——劳动参与问题。自动化工厂若完全替代了奴隶，那么这些失去劳动力的奴隶们，究竟该何去何从？他们曾是这座社会最底层的力量，习惯了被压榨、被控制。若将他们从劳动力中解放出来，又该如何处置？这不是简单的经济问题，而是社会结构本身的问题。”

师尊听后，略作沉默，似乎在琢磨我的话。“血祭？”

我冷笑一声，“难道这些强者们会因为失去奴隶而放弃他们的资源吗？我不相信这个世界的强者会减少压迫。相反，底层的血祭，炼魂，甚至可能成为新的替代方式。当这些不再能够为他们提供劳动价值的奴隶们，恐怕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成为祭品。”

师尊终于轻轻叹了口气，眼中的神情复杂，“你分析得有道理，萧儿。”

我收回目光，开始重新整理思绪。“所以，这也是我想要参与的原因。”

我缓缓说道，

“如果她的改革只是停留在表面，那无异于为强者们打造了一个新的控制工具。虽然看似可以解救一部分底层，但她依旧无法触及这座社会的根本。更何况，目前看，不解决成本，她的改革也是注定失败的，哪怕她用她那些杀阵把反对者都肉体消灭，客观事实也不以她的个人意志而转移。”

师尊的影像沉默了片刻，似乎在等待我继续下去。“萧儿，既然你己经看到了这些，那么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
我抬头看向远处，心中虽然有些许计划，但却尚未完全成型。“我现在的想法还比较粗糙，需要再整理一下。”

师尊听后，略作沉默，最后他轻声说：“不管你决定做什么，师尊都会支持你。”

他的影像逐渐消散，剩下的只有空气中微弱的回响，他的残魂又归于了深沉的沉默，继续破解那些尚未完成的信息。

时间过得很快，几乎没有任何外界的干扰。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我的修炼和丹药的炼制上。白天，我西处收集材料，晚间便开始一遍又一遍地试着炼制聚鼎丹和朝元丹。当材料收集不到时，我就把时间用于打坐修炼，巩固根基。

我站在炉前，丹炉里的火焰跳动，红光映照着我紧绷的面庞。额头渗出的细汗与炉火的热气混合，散发出一股略带焦灼的气息。

这己经是第五次炼制朝元丹了。如今只需要再炼制足够的聚鼎丹，再巩固巩固根基，我就可以准备突破结丹了。

收丹时，我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铜镜里的自己。素色道袍己经沾上了不少药灰，发髻松散，脸上带着些许疲惫。这是一个连自己都几乎快要不认识的模样。习惯性的，我伸手摸了摸储物戒。反正没人看见，她己经送我的东西，就应当归我。

“反正没人看见...”我轻声自语，心中那些迟疑悄然散去。我无所畏惧地触碰着那枚冷玉戒面，指尖的冰凉让人一瞬间清醒，那套烟霞色衣裙便毫不费力地落到了我的膝头。轻纱的质感透出一股柔美的气息，袖口上隐约的暗纹比起我平日穿的衣物，精致了许多。那件藕荷色肚兜，更是让我有些羞涩——细带上缀着的小巧铃铛轻轻晃动，宛如随时会发出微妙的声音。我只觉得耳根发热，心跳加速，仿佛与往日的自己越来越疏远，镜中的身影，竟有几分陌生。

她赠送了，我接受了，这不算什么过分的举动，不是吗？

嗯嗯对的。

“荒唐……”我嘴上是这样说，然而手指却忍不住抚摸着衣裙的褶皱，心中竟有几分不由自主的喜悦。我轻轻换上它，站在铜镜前，转了个圈。铃铛轻响，那人影在镜中渐渐清晰，眼波流转，原本略显僵硬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。镜中的我，竟然显得比以前好看得多，气质也微妙地不同了。看着那个自己，心底的某些疑问不再那么强烈，反而多了一些释然。

之后，我几乎每次调息完毕，都会换上那些衣物。我开始习惯鹅黄襦裙的温暖与柔软，黛青比甲的庄重与沉稳，甚至对柳如烟送来的发钗也越来越感兴趣。每一次拿起它们，仿佛是在与她之间的距离悄然拉近。

不过，在我迷失在这种微妙的变化中时，师尊的声音却突然响起。

“萧儿最近……”师尊的残魂总是出乎意料的出现，他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种不急不缓的味道，突然的打破了我的沉浸。我的手一抖，不小心将胭脂画到了腮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