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松风摇宿霭，茶烟袅鬓丝（二）（2/4）

熟悉的恶心的感觉。

“本宫……出生时也不例外。”

我听着，微微抬眸。

柳如烟眼神落在远处，似乎穿过了这层层宫墙，看向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。

“为了催生出一个天生灵胎，族中老人急功近利，将精血灌顶的频率推到了极致。”

她语气不快不慢，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，“最终，我的生母在剧烈排异反应中……难产了。”

我心里一震。

难怪她说得这么平静。

柳如烟继续道：“那种痛苦，听说……连神魂都会撕裂。但族中所有人只关心结果——只要能换来一个资质超群的子嗣，一具尸体算什么？”

柳如烟似是感受到我的情绪，唇角一勾，露出一点若有若无的讥诮：

“怎么？听了这些，就想怜惜本宫了？”

柳如烟靠回椅背，懒洋洋地瞥我一眼，手指无声地敲着椅扶。

“你啊……”她眼中透着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。

又过了一瞬，她突然挥了挥手，似是嫌弃地道：“罢了，不说这些没趣的旧事。”

我心中思绪翻涌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：

“那……揽月山那些用凡人血亲炼制、催化血脉，批量催生修士的法子，也是这种‘灌顶’的劣化版本吧？”

柳如烟微微点头。′辛+丸,本`鉮_栈? !已?发?布_最?歆?漳·节′“对，原理是一脉相承的。只不过你们那种方式，是因为要节省开支，用凡人的血亲来炼制，追求的是数量，降低了成本，但由于不注重质量，自然远远不如正统灌顶出的子嗣稳妥精纯。催化出的资质差距非常大。

我盯着她，那些令人厌恶的记忆又浮现。

“丰家运气差，当初若不招赘婿，子嗣中几乎没有有资质上乘的，即使不计代价培养，也难以突破元神境。”柳如烟忽然转开话题，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，“丰郁翔又甚至是丰清高唯一有修行资质的后人，其他的完全没什么可用之处。所以，丰清高不得不竭尽全力保护她。”

就在这时，柳如烟忽然动了动身子，往我这边靠近了一点。

细碎的衣袂摩擦声在静夜里清晰可闻。

她拈起一块细致的小糕点，雪白的指尖在灯下微微透着温软的光。然后，带着三分漫不经心，三分挑逗意味地，把糕点递到了我唇边。

“来，吃点甜的。”

我愣了一下，下意识抬眼，就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眼眸。那笑里藏着点看不透的柔意，还有……一丝不自知的温柔。

心跳猛然漏了一拍。

但我还是维持着表面的镇定，微微偏头，张口咬住了糕点，指尖擦过我唇边的一瞬，带着一丝暧昧不明的触感。

“开心一点。以后杀她的机会多得是

唉，那就以后再说吧。

我轻轻放下茶杯，

我低头咬了口糕点，甜味弥散在唇齿之间，也稍稍平复了心底翻涌的情绪。

思绪不禁飞扬。结合她刚才说的，眼前的局势，墨矢戈地区的纷争让我深感好奇。这片土地的现在如此繁盛，各方势力角逐争夺，而当年丰定智时代，这里却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荒地。

所以我又装作随意般，岔开了话题：

“陛下，听闻今天的墨矢戈地区，各方势力都在争抢，想必是块极肥沃的宝地。”

我抬眸，目光清澈无辜。

“可为什么，当年丰定智那个年代，那里竟是座冷冷清清的无人区呢？难道……地脉变化过？”

柳如烟眯了眯眼，像是觉得我问得有趣，懒洋洋地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，玉指轻叩桌案，似乎思索了片刻，才开口道：

“这事嘛……即便是本宫，也了解得不算很清楚。”

她微微一笑，带着点难得的坦率和亲昵意味：

“不过我知道的，都可以告诉你。”

我垂下眼睫，收敛心神，做出一副专心听讲的模样，低声应道：

“奴家洗耳恭听。”

柳如烟轻轻咬了一口糕点，慢条斯理地道：

“你知道么，墨矢戈以南……其实还有一片大陆。”

我心头微微一动，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。

按照先前的经验，这个大概率说师尊当年捏的南美洲了。

“那片大陆叫赤莽洲。”她继续道，顿了顿，

“赤莽洲广袤无垠，幅员并不逊色于这边的那罗弥加洲。上古之时，那里曾经存在一个超级大势力。”

她顿了顿，整理措辞：

“我们不知道那个势力的真正名字，只知道他们当年曾同时统治着赤莽洲和那罗弥加洲……只是将权力中枢设在赤莽洲罢了。”

我眼睫微垂，脑海里思绪急转，却没有插嘴。

柳如烟的声音轻缓，却带着一种渗入骨髓的肃杀感：

“这个势力曾经强大到不可思议，大能如云，甚至……可能曾试图向‘仙人’发起挑战。”

她“仙人”两个字吐得极轻，下意识地压低了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