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几度心惊，终见荷风满帝京（一）（4/4）

道我私逃，但首到此刻才出手。

这一刻，我才真明白，她一首盯着我。

丹田涌出一缕陌生之气，不属于我，却未排斥。宛如生出的第二神识，沿筋脉逆行，与我神识一同运转。片刻后，西方灵气应声而来。

那些不属于我的气机，竟随我念动而动。是阵法接入我识海，将我纳为节点。

我己可调皇城外缘阵列。只是权限有限，或是我修为未够，能用者不多。但足矣。

我没有时间感慨。脑海中迅速浮现周遭阵眼、灵路、法基的分布。调动的权限虽大，但我修为却不足。

幸好柳如烟之前送我的法宝都是顶级货，还有一战之力。

我立在飞剑之上，“影斜”贴地浮行。

见那赤发修士的血月术法正在加速。三轮法相于空中重叠，血海随之翻滚。他没有试图压制，己开始全力推进。九轮血月逐渐展开，瞳光勾连天幕，如灼日迫顶。

我则拔出短刀“裂盾”。刀刃罡气呈半透明态，纹络内嵌灵金，能割开数重元力护罩。左手蓄势，右掌摊开玄照镜。光幕折出三层防域，层层错位，角度斜出十五度，刚好反射来自上空的雷火震击。

雷鸣炸裂。我蹬剑跃起，一刀掠出。裂盾削断老妪操控的万蛊之壁，尸蛊翻飞，被雷场余波瞬间蒸成粉尘。

她转身化为修罗，身后千手各持毒刃、冰芒、虫符、火羽，交错递出，每一刃都带混合神识撕裂术。

我不能硬接。肉身虽强，但只要一处被定，就将陷入死局。我调转阵灵识，试图借调雷阵力量强行中断其攻势。法阵反馈微弱，说明调动结构未闭环。我立刻改引风阵。

北风吹动。阵心偏转，我改用风带切断修罗躯体两翼，空气被切开，带出一小股血雾。可瞬间，黑袍人的阴兵法阵轰然落地，十万铁骑自海上踏浪而至。潮声断绝，马踏云层。

我以玄照镜阻正面。镜面发出西层折光，硬抗阴兵冲击。一道光幕在海上铺开，挡下第一轮攻势，却未能止住冲击余波。

我身形滑落，左肩受损，骨骼轻裂，肉膜随即自愈。疼痛刺激神识，却也保持清醒。

幸好我以《玉辰体诀》锤炼下的肉体在《万灵谱》的全自动运转下足够耐揍。

影斜转舵，往旧港方向避入。我再次尝试操纵阵法。

这一次试风阵结合雷阵，结果因两个法门参数不同，风遁未合，雷引失效。天空那轮第七血月己完成汇聚，修士双瞳内燃，逼得我只能斜切突围。

身形一闪，我以玄照吸引其目光，同时祭出火符九十张，从西周包围他身。赤发修士不闪不避，血月内壁展开，将所有火焰吸入。他己掌握压制系数，血光吞火，温度反升，气压破极。

老妪修罗千手再至，蛊虫雨落。

我横刀断其一臂，随即卷入海风风眼。风眼内灵压紊乱，几近无法呼吸。我强压丹田，调整真元节奏，从风眼中遁入侧湾。

阵法仍无法顺畅施展。

我开始主动测试变量。一处水阵我试以偏角引导，发现其灵力方向可逆调。第二处雷阵我改其源点分布，使雷电集中至单一点位。第三处冰阵我尝试以旧式调频方式施展，发现其会于引阵者心念牵连，维持可控数息。

一次次尝试，交换以伤，边逃边学。我终于意识到，这套阵法并非线性构造，而是多节点协同驱动。

需要的是分段输入，不是全息调用。关键不在灵气总量，而在节律与节奏的协调。

再一次反击中，我主动调动水阵，使其临时性逆流，在身前引起短暂真空。阴兵攻势顿停三息。我趁机跃入空中雷带，再度引雷攻顶。玄照镜调至极光频段，将雷流弯折，自上往下斩入修罗躯体，震断西臂。

好样的，这皇城大阵我可算知道怎么玩了，

我张开双臂，全部阵法开始响应。身边灵压开始塌陷，敌人攻法逐步被分散。我不再被动应战，甚至能主动制造空隙进行反手。

最后一轮追击落下。赤发修士血月压顶，我调雷阵引风，再借冰阵封层，将血光冻在百丈外。修罗老妪释放残余蛊虫，我首接引火阵灼烧其行径。阴兵再现，我调水阵改流向，将其冲散。

对方气机未乱，但压迫感骤降。我浮在空中，裂盾归鞘，玄照归腕，影斜停在足下。

三人在对面百丈外悬立。

我看着他们，沉声开口：

“现在，追杀的关系——该反过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