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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忽闻殿外流萤近,不话功名(二)(2/4)
张的克制持续着,甚至比她述说皇帝父亲无情时还要分明。
“三叔在练兵,六叔在阅案。我站在他们营帐外等。身上穿着紫金绣纹的裙装,守军见了,都行礼。”她抬起眼皮看我一下,又垂了下去,“但我不是以公主的身份去的。我是去找亲人的。”
我点头,不出声。她继续。
西厢房前的药炉始终燃着,上等的银丝炭不见半点烟气。炉上药罐里的汤汁翻滚,散发出苦涩的气息,与满园花香格格不入却又奇妙地共存。
“三叔见我,语气还是一如往常,说:‘阿烟,吃过了吗?怎么瘦了?’我说,乳母死了。三叔脸色变了,沉默了几息。他才说,‘这事你别太难过。她做了不该做的事,触了律法。你父皇己经宽容。否则,不止她一人要罚。’”
“我问他,是不是有别的办法。比如流放,比如赎金。”
她顿了一下,像在回忆那句答复是否确实存在于记忆中。
“他摇头,说,不行。”
她挪了挪坐姿,将袍角拽得更平整。
“我不信,又去找六叔。他总宠我。”她声音略快一点,随后又稳下来。“他让我坐下,给我剥了一个橘子,问我课业还跟得上不。然后才说,‘你乳母有苦衷。我们都知道她是为了救人。但阿烟,她犯法了。这不能因为她是你的人,就改了判词。’”
她舔了一下嘴唇,很轻很慢。
“他又说,‘朝廷不能乱。你要做太子,要做女帝,不能把泪水带进政令。’我没有答,只是站了起来。他说,‘你长大了。我们都高兴,但你也要明白,有时候帝王的悲伤,是不能外露的。’”
我看着她的手指绕过茶盏,触到木几的边沿,轻轻停住。她没有把那茶盏举起来,也没有推开。我知道她不愿喝,也知道她的心思不在这间屋里。
“他们都说得对。”她望着案上的铜雕,说得很慢,“但我心里那时候只觉得冷。”
我调整坐姿,轻轻靠近一些,未发出任何声响。?求-书¨帮~ \冕.肺+粤~渎`
她忽而坐首了身体,目光正对着我,但没有聚焦于我的眼。她的呼吸平稳,说话也稳定得异常,但我能觉出,她正在极力避免某种更尖锐的情绪冲破语言本身的边界。
我点点头。她继续说。
“我原以为,宫里那么多规矩,乳母再谨慎不过了,不会触禁。可她到底还是……唉。”
她声音断了。我没有催她。那种断裂,不是因为情绪过激,也不是故事讲尽,而是体内多年的某种认知,与现实产生了冲突。
“事后我查证下,她确实是偷偷把御膳房的银线面拿出去卖。有人看见她换药材,还查到她走了两趟西市。后来那人举报她,说她违反律令,盗用皇宫用物。”她嗤了一声,“其实那人不过是膳房小吏,自己也贪了不少。可他先开口,就占了理。”
她看着窗外的阴影缓缓移动:“我调查到说,她被带走那晚,没喊冤。只是说了一句‘别让小公主知道’。”
我脑海里划过一个场景,却无法具象。她身着锦衣,却站在雪地里,看着那抬走乳母的囚车,没有出声,没有奔跑。只有脚边的霜印深了些。
曲径旁新砌的雨花石小道上,昨夜洒落的合欢花尚未扫尽。粉绒绒的花朵被人踩过,在青白相间的石面上留下淡红的印痕,像极了女子妆残的胭脂。石隙间冒出几株不知名的野草,顶着鹅黄色的小花,虽被园丁屡次拔除,总在雨后重新冒头。
“那几日我每日都想见她一面,哪怕最后一眼也好。但宫里的人个个推辞,说她己被押往天牢,不得见外客。我写过两封信,找人偷偷送进去,后来说没有收信人了。”
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:“我还以为,她病重时未曾告诉我,是怕我忧心。没想到,她连死也没想让我知道。”
我望着她,不知该说什么。她的睫毛投下细影,额前一缕碎发落在鬓边,未拂去。
“我后来亲自去过她母亲旧住的小院。那院早拆了。只剩一株老梧桐,根还在,却不发芽了。”
“刑部开庭那天,我没能去。我在寝殿里跪了一夜。结果,午时三刻,她还是被拉去午门,当场被法术炸死了。”
“行刑那天,我不知怎么跑出去的。宫人拦不住我。我光着脚从偏门绕出,一路冲到刑场外。她站在木台上,头发乱着,眼里一点惊恐都没有。”
我没说话。只把杯子轻轻往几案一侧挪了些,避开她袖边垂下的流苏。窗外荷塘间上她的水中倒影与满池荷花相映成趣。有花瓣飘落水面,激起细微的涟漪,模糊了倒影中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。这一刻,究竟是人在赏花,还是花在窥人,竟叫人分不真切。
西窗下的琴案上摆着新斫的焦尾琴,未及收起的丝弦还凝着晨露。案头汝窑瓶里插着今晨才折的绿萼梅,花枝斜逸的姿势显然是经过精心调整,却偏偏有一朵花苞不肯按着人的意愿绽放,倔强地保持着闭合的姿态。
她没有看我,眼神落在那一截己经熄了的香灰上,仿佛正在衡量这段记忆的秩序与边界。她说: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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