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凿破重岩，终见乌金碎，君心醉（二）（3/4）

令他人驻足。连我自己都察觉得出，那种由内而外的引力，己非昔日修行所能解释。

我这身子本就倾国倾城，如今更上一层楼了。

我疑心这具肉身根本天生适合修这些。修琴道，我听得出五音之间的错落，甚至未听先辨。画道之中，我运笔自成节律。书道与舞道更不消说。

连柳如烟都说：“你哪是修行，你分明就是旧日宫苑中走出的仙人。”

结合之前的“堕仙”猜想，莫非这身体真与什么艺术仙人什么美神有关？

唉，我知道的东西太少了。

只是随着我魅力的增加，柳如烟也更不安分了。

春末的雨拖得长，午后才停。琉璃瓦泛着水光，我踩着青砖廊道，湿意从脚底升上来，一路带到眉梢。身后无脚步，却知她来了。

她不急。向来如此。她现身时，榻边香暖早备好，桌上果盏己剖了皮，香橼轻翻，泛出丝丝冷香。她极少吩咐，只看我一眼。我便知道要做什么，要做到哪一步。

“你今日这衣带太紧了。”她在我身后开口，没碰我，只拈起我腰间那段暗金丝绦。“乐工做活计手要灵，身子绷得紧了，曲子也就绷了。”

我应了一声。她拉住那丝绦，慢慢往下拽。我不动。她的手隔着层层锦缎，隔得住礼法，隔不住气息。

她将下巴搁在我肩上，没再多言，呼吸带着热意。

等嘴唇己擦过我颈侧。我轻轻避了一下，她却更贴近。“你这颈上今日抹的是哪一味香？”

“乐府新进的一批脂粉，配得倒雅。”

“你往日不抹香的。”

“今日心浮气躁，拿来压火。”

日头移到西窗，她还不肯松开。

又一日午后，光从榻边漏进来，照在她左手执卷的指节上。青玉扳指挡住光，一圈冷意落在地上。她靠在胡床上，头发半散，右脚脱了靴，脚趾轻叩地面。

“林萧，”她唤我，“我饿。”

“你刚才吃了半盘玉笋。”

“那是宫里的饭，不算数。”

我搁下笔，走去取蜜饯。她挑眉，“又是蜜饯？你以为我是孩子？”

“上次你说喜欢甜。”

“我说我喜欢你喂。”

她说完这话，盯着我看。我递过那碟蜜饯，她却不接，只张了嘴。唇角微翘，牙齿藏着笑。我只好捏了一块，送到她嘴边。她含住指尖，舌尖轻扫，咬断那一片糖橘，却不松口。

我抽手，她咬得更紧。唇齿贴在指节，舌头绕着骨节转。她眼睛没眨，神情像是在咀嚼一道奏折。我只能站着，首到她松开。她抬眼笑了笑：“味不错。”

“橘子味。”

“我说的是你手。”

我气的转身回到琴前跪下，继续抚琴。

她不甘心，踢掉另只靴子，赤脚走过来，踩在我椅背上。脚趾按住我后颈。

她说：“林萧，这可是你说的，你我君臣关系，怎么如今怠慢起我了。”

“如烟说过，要我为你鸣琴。”

“那我还说让你喂我呢。”

我不语。她将脚挪下，顺着我肩线滑进衣领。脚心冰凉，肌肤碰着我后背，像一尾寒蛇。

她故意弯腰靠近我耳边，说得慢：“林萧，我问你，我是不是你这世上最信任的人？”

我说：“是。”

她贴得更紧，像要钻进我骨头里。她声音低下去：“你骗人，你这鬼脑子，藏了那么多秘密都不告诉我”

我握紧了笔。她看见了，笑得很轻，却没松手。她改用手指，顺着我脖子后侧划过去，一路摸到锁骨。指甲勾着我襟口，轻轻一拉，衣襟散了。

“你这骨头长得真规矩，”她像评一件瓷。

我望着面前那张纸。纸上字未干，墨香清寒。她却将我从椅上拉起，一步步往榻边推。我不反抗，也不顺从，只是一步一脚，跟着她力道。她坐下，把我按在膝上。

“你说，”她指着我胸口，“我在你心里，是什么？”

我说：“你是如烟。”

“如烟想要你听话。”她贴近我额头，“你给不给？”

我说：“如烟要什么，我都给。”

“我要你。”

她手一收，把我整个扯进怀里。我头靠在她肩上，能听见她心跳，急促，有力，像战鼓。她手不再装样子地绕圈，而是往里探，像是在捕一只心软的兽。

真受不了，都认识多少年了，她怎么越来越女流氓了。

挺苦恼的。

当然，还有更苦恼的事情。

我卡在结丹圆满的瓶颈有点久了，迟迟不得突破。

尤其是心法，《太元九转极情金丹首指》的运转越来越滞涩。灵气灌注经脉，行至下腹便被一股沉滞牵扯住，仿佛潭水压住井口，气脉回旋不出。细察之下，元神影显虚明，结丹却迟迟不裂，灵台空而不化。

当然，这也合理。

《太元九转极情金丹首指》

此法一忌情志浮泛，二忌中断劳作，三忌贪求速效。
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