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玉辇金旌压驿桥，香动罗衫，旗卷风嚣（一）（3/4）

，给我听听。”

我偏头看她。柳如烟眼角含笑，发梢缠上我肩头。我点点头。

她倚在我膝侧，等着我张口。

我道：“罡飙骤发，腐骴流沙。血壤浸三十荒畴，耕犁俱废；石窟悬八百幽壑，枯髓凝晶。岭秃蒿枯，渊涸鳞绝。惟见玄禽振翮，逆朔气而长啼；铁喙穿云，慑雷霆以清唳。”

我停住，她眼睛仍没移开。

“继续。”她眼睫缓动。

我看她一眼，道：“旅人经此，必铸金骸，须悬辟厄之符；然若攫其元精真核，足固道本灵基。遂使枭鸑骈臻，猎徒云集。十夫涉险，七子销形。斯乃风罡之原：煞域潜珍，死渊匿术。”

柳如烟笑了，没说话。她伸出手，按住我胸口，“小林萧的心眼里装的不少才情。”

我偏头，道：“你带我来此，就是陪你玩吗。”

她靠近些，语气懒散：“小林萧啊，你也莫要想太多啦，这一趟你出来，主要是让你找那两个机缘的。其余的外交事务你别掺和，安心游玩。”

我嘴角抽动几下，靠在座垫上，摸着腮帮沉吟了会儿。

“我也想知道外交都干什么嘛。”

她身子微晃，轻轻撞了我一下。我转头望她。她眨了下眼，撑着脸看我，挺满意。

她眨完，又眨。

“好吧好吧，你真有意思。”她伸了个懒腰，背弓得更近了，“我可以告诉你些不核心的，你想知道什么？”

我盯着她没说话。罡风划过青鸾的羽翼，卷起一阵强震。她站稳了，我才问：“三大势力之间都不打仗吗？这么多年，军事活动倒也没什么大的动作。”

她收了刚才那种玩味的神色，转而认真些许：“打是打的。可打的地方不在三方本部，而是放在中部边缘。都用代理人干，灵物、雇佣兵、流修宗门这些做马前卒，互相拉扯、互相渗透。”

她接着道：“原因你该懂。我们各派都有炼虚老祖坐镇，真要动手，最后两败俱伤。你要考虑成本结构问题，动一下这等级数的资源，供养、补给、封印、重建……代价远远高于收益。所以我们这些超级强权之间，最终还得靠外交来协调矛盾。这次会盟，就是每隔些年轮转一次的协定活动。”

我默了会儿。

她撑着下巴看我。

我开口：“那这次的会盟，谈的核心是什么呢？不让讲细节也罢，你给我说个大方向总没问题吧。”

她笑了，又“好吧好吧”一声。

“这次的头号议题，跟你还真有关系。你同我这二十年搞的那些符阵——傀儡修真工厂自动化改革——灵植温室自动培育系统、灵矿裂解装置、法器流水线组装程序……全被另外两方盯上了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？现在一个个都想交易，换我们提供技术和管理经验。”

我心想，这就是资本主义的伟力。哪怕灵性世界，它也终究会向规模化、社会分工、生产率优先的道路滑行。一旦开端被撬动，它就会自我繁殖，把所有人都裹挟进来。

柳如烟侧过头来，用发尾扫我下巴 “那你猜猜，他们拿什么换？”

我盯着她看。

她凑过来，手肘搁在我的肩头。另一只手缓缓抬起，放到自己唇前。她用食指轻轻贴着嘴，动作极慢地靠向我脸。离我鼻梁不过寸许，她压低了些声气。

“这是秘密哦，小林萧，不准想了。”

我目光往她肩头一落。

她笑得更深了，呼吸间透出一丝得意。

我收回目光，道：“好吧。”

她靠回自己位子上。青鸾舒展羽翼，速度略升。我们离风罡原的核心地带越来越近，空气也更沉。前方天线透出一丝清色，是乾闼阁的结界线。

青鸾在风中稳住形态，未有摇晃。柳如烟歪在靠枕上，闭目小憩。我手边的竹简合起，一根绳索缠住，将其收进袖内。

风中，灵力如同潮汐，沉静且厚重。

她到底什么打算呢？

而我此刻，在青鸾上，在她身侧，看她一闭一睁间掩住了她的谋算。

风罡原的尽头，乾闼阁的轮廓己经浮现。

乾闼阁的护山大阵刚一出现在视野边缘，我就己经将神魂投射出去。

从青鸾背上俯瞰，那片疆域在天空上似乎挂着一面巨大的青玉盘，盘面极薄，边缘清晰、几乎无缝隙地笼罩住整个宗门辖区。那种透明中泛着青意的质地令我产生短暂的错觉，像是要滴落，又仿佛恒定。

其上暗金色的雾气缓慢游走，没有明确的流向，只是均匀、持续地震荡，透着生机，也透着桎梏。

我收回神魂时，柳如烟偏了偏头，看我目光定在空中那阵法上，便说：“你看出来啦？这青盘其实是拦截煞气的，用来催化地表的妖兽繁殖，结构上接近大棚。”她一边说一边扭过身来，那一抹笑容藏在眼角，带着熟悉的意味。

“青玉护盘……用来控制生态循环？”我自言自语，喉咙略有发紧，“这么大范围的阵法，养殖效率得有显著提升吧。”

“当然。”柳如烟轻轻眨了下眼睛，露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