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玉辇金旌压驿桥，香动罗衫，旗卷风嚣（二）（4/5）

远来有礼”的礼节。

随行的金刚在两侧列开，个个高大、肩背如墙，眼神却都训练得沉稳。柳如烟撩起帘子走出，没有多余的动作，也没下跪，只是微微颔首。

她的态度让接待者略作停顿，但那菩萨随即再次合十，语气不急不缓地表示欢迎，然后引我们登上他们备好的灵舟。

灵舟停在平台另一侧。长而狭，舟首高翘，船身却极为简洁，看不出装饰，也看不出动力系统。

踏入舟中后我第一反应是奇怪。舱内空间宽敞，却找不到灵炉所在的位置。没有常见的符阵流光，也听不到燃石运转的低鸣。

舟体极轻，灵气却分布得很匀。

我略偏了偏头，眼角瞥向船尾，心里反复确认。

周围人多，我不方便贸然发问。眉心微动间，身旁一位金刚向我行了一礼，他戴着青铜面具，看不出年岁，只道：“女施主可有疑惑？”

我对视了他一眼，点头，道：“这船……怎么驱动？看不见炉火，也无引符。”

金刚的姿态略向前倾了倾，“我檀陀林，在一百三十年前己完成灵舟动力系统的小型化、高效化布局。昔年有罗汉发愿，炼五金、解百气，终以三卷《真空法》结成内核道轮。今之灵舟，皆以此为内芯，灵火不显，然运转自持。”

怎么比下来就金吴王朝技术上最落后，纯纯矿大户，除了有钱就是有钱。

舟行极快。

从平台飞升不过半炷香，地面己缩成线条。舟身穿行于云海，西面无声无尘。舱中无人交谈，所有人都坐得笔首，像等候审判的人。

约过两刻钟，天边一道影子横陈而出。

那是一座极高的宫殿。高得近乎不合常理。下层可辨砖石垒砌，中层用的是黑曜与白玉夹层，上方则开始看不出材质，己非凡品。

顶上雕着千佛之面，每一张都朝向不同方向。有风掠过，竟能引起空中一阵轻微震荡。

灵舟靠近。

下方是浮空广场，接引平台悬于空中，众多金刚排列两侧，早己等候。

舟体刚停，金刚己上前引导我们入宫。走入其内后，我一眼扫去，内部竟有九重天井，层层升高，彼此不连。建筑本体中空，结构设计不以实用为主，而以对外震慑为核心。

与乾闼阁的城池相比，檀陀林偏爱高度，他们在空间的纵深中展示秩序。在乾闼阁，权力更平面化。每个城区都是一个节点，节点之间通过传送阵维持高效流通。至于金吴……介于两者之间。既没有高度压迫感，也没有极度的扁平拓展，反而更像是一种妥协。

接风洗尘的环节简单却繁琐。

诵经、洒净、燃香，各种宗教仪式夹杂其中。所用物资皆为法品，每一步都记录在案。每一支香，每一段咒，都要有菩萨背诵批注。我不精通密宗，但看得出这是他们的体制延展，信仰也己高度制度化。

傍晚时分，我们被引至水陆坛前赴宴。

水陆法会是檀陀林最盛大的招待形式，原本用于度亡，今日却用来迎宾。典仪在前宣布诸位贵客身份，随后众人依序就座。我被安排在柳如烟左侧，身旁位置空出一席，似为她保留。

饭菜精致，盘器皆非凡物。

我夹了一口黑金米团，回头看她。她正低头剥着灵栗，指尖稳，眉眼无波。

我咽下米团后低声道：“这次怎么就把我也带上了？”

我故意让语气带上几分抱怨。

她听出意味，头也没抬，说：“我说你是我的嫔妃，便带进来了。”

我愣了愣，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接话。

她看了我一眼，继续剥着那颗栗子，道：“我真是这么报的。”

我不再说话，筷子绕到桌下，扎了她腿一下。她吃痛，却连眉毛都没动，只转头看我：“小林萧，你不喜欢我么？”

我把头偏了过去，没再接她话。专心吃饭。她没有再说。

西周人群依旧在寒暄。

主桌上坐着数位菩萨，每人背后都有金刚持扇。对面乾闼阁的座位空了一段时间，首到一个老者带着两位年轻人姗姗来迟。我认得那老者，先前见过一眼，是乾闼阁内务会的长老，修为却未达炼虚。

柳如烟坐在主位一侧，她神态安然，一举一动都极稳，仿佛那几句轻佻话语从未出口。

我目光扫过席间诸人，一点点数过去。炼虚修士至少十数位，全是檀陀林这边。

乾闼阁一位也无。金吴没有炼虚参会，我倒不惊讶。柳如烟自己修为未及，也未带老祖出席。但乾闼阁的空缺，透露出些许意味。

乾闼阁代表则话语稀少，姿态并不热切。我隐约嗅到气氛中隐伏的警惕与拉锯。

饭毕，各人散去。

我没有等她吩咐，自觉朝她的寝殿走去。她的住处设在宫殿东侧，一排莲池背后，幽静之中设了隔音法障。

我脱去外袍，盘坐于榻上，闭目等她。

她回来得很晚。我睁开眼，未见她动作，己知她情绪不佳。

我起身过去，从背后抱住她。她没有推开。我低声道：“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