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调皮的触手（2/3）

认：“不是我。是洛维尔发烧了。”

裴霁以为自己听错了。他半信半疑：“发烧？”

雪希认真数了数她刚才采集的橘红色果实，确保它们够用。她一边回答：“是呀。他回来的时候额头特别烫！快把我的手烫伤啦。”

洛维尔又不是真的在温室里长大的贵族子弟。他曾经在下城区讨了许多年生活。裴霁认识他这么久，从没见过他生病……更别提是发高烧。

裴霁心中有了思量。

他再度看向雪希时，对方摊开手心，邀功似的朝他展示着她采集的战利品。

那些狭长果实的橘红色更衬得她的掌心白嫩，虎口处还有刚才被树皮剐蹭出的红痕。

他很想告诉雪希，她采的茜草起不到任何作用，只是无用功。但他还是缄口不言。

见裴霁对这些果实兴致平平，雪希决定收回手。

下一秒，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抓走了她掌心里的干燥果实。

裴霁修长有力的指节微屈擦过她的手心，触及到对方稍显惊诧的眸光，他动作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，语气生涩，“我替你收着。”

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去抓她的手。

一阵莫名的冲动……

精神抚慰的确很容易出现移情现象。如果匹配度够高，哨兵就会容易在一次次抚慰中陷入依赖，甚至，爱上向导。

他分化成哨兵的第一天就知道了。他不屑于此。

可刚才……他的心的确涌出一股微妙的嫉妒。

裴霁抓着果实的手捏紧了些。

“哦……”

见她反应平常，裴霁的心轻松下来。

又走了几步，裴霁开口：“我去照顾他。”

让雪希去照顾一个疑似发q期的哨兵？这跟送上门的自助餐有什么区别？

雪希没有同意，“可是我答应洛维尔会帮他治好。”

“你答应谁的事都会做到么？”

她低头思考了一番，语气温吞又诚恳、一字一句地解释：“说了就要做到。我会努力，尽量不食言。”

“你已经摘了草药。最重要的一步你完成了，不算食言。”裴霁正色道，“你不休息累倒了，谁来做抚慰？”

雪希被他一脸严肃给唬住了。思绪也被他带着走。

他观察着她脸上困倦的表情，提议道：“我背你？”

一直神游天外的连礼听见这话才回过神，忙说：“我来啊！我也可以背——”

还没等他说完，裴霁便背对着雪希蹲下，她对此没有异议，立刻抱上了他的脖颈。

能少走一段路，何乐而不为呢？

不过，雪希确实听见了连礼的话，她环着裴霁的脖子，也不忘对连礼说：“我知道呀。你的精神力才刚刚稳定，你也多休息一下嘛。”

她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闪亮，这番话落在连礼耳里是关心。

连礼的心情更好了，他要说点什么，裴霁却很不合时宜地出声。

“向导需要参加每月一次的精神评估。”

雪希的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走了。

她的求知欲旺盛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
“白塔的例行检查。向导的精神体很难被污染，但他们仍然会评估向导个体精神健康状况。确保不会出意外。”

还有一种目的。采集该向导的向导素，在基因库里进行匹配。

雪希的身体有点问题，能不能通过体检都难说。

但好在精神评估，主要是精神上的。又有了个新的问题：她闻不到诱导素。

“听好了。”裴霁说，“能否控制向导素、闻到诱导素，这两个指标很重要。想通过白塔的精神评估，两项缺一不可。”

“有一种药物能暂时调节你的向导素到可以控制的范围内。至于诱导素，白塔会问你是否熟悉队内哨兵们的诱导素，我做个表格，你背下来。”

“你需要放出精神体，但不要展露任何异能。”

这是裴霁话最多的时候。

没听到雪希的回话。

银发男人迟疑着侧目，却感到她薄嫩的眼皮紧闭着，轻轻压在他的脸侧。

她带着香味的头发搔刮着他的脸颊，有点痒。

除此之外睡相倒很好。呼吸均匀平缓，身体轻得像一根羽毛。

他穿过她膝弯的手紧了些。

“哥，这样不好吧？”连礼说。他家名下的制药集团的确研究出来调节向导素的药物。但时间太短，实验的数据还不够严谨。

“你想看她被打上异常向导的标签，被抓走？”裴霁反问。

向导数量稀少，白塔又秉持着不浪费任何资源的信条。即使是异常的向导，也要留下来抚慰，奉献自己。只是不像正常的向导那样，在抚慰方面拥有选择权。

意思是她如果真的被抓走了，很有可能会被关在静音室里深度抚慰那些极度不可控、堕落前夜的哨兵。没有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