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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白(2/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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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别喜欢山前这片矮林。
这里有树,不太密,处处是掉落的阳光。有草,不太高,缠扰都在膝下。正适合她年纪的玩耍场所。在她自己看,她是拿箭和小动物玩。在其他人看,她是拿牠们来练准头,不管死活。这从她寻找猎物的方式可以看出一二。一般人是看中什么,再拿箭来对。她是先搭好箭,再四处瞄,看什么顺眼就张弓。这里有很多她看顺眼的东西,小鸟,野兔,老鼠,蜥蜴,蝘蜓,绿背红脚的蜘蛛。+j-i/n·c?h_e.n^g*h,b·g\c′.\c*o^m!她拿这些小东西当鹄的,觉得一种恶作剧的愉快。愉快经常在想像中滋生。她会在草地上葡匐前进,靠近树背之后一跃而起,抄起小弓小箭就往某个方向蓄势待发。那里有一个她想像中的危险。或者,她会在树干背后躲躲闪闪,遇到空处著地滚一圈,滚进阴影处,再重重吁一口气,好像真得逃过什么。她和自己的想像玩了些时,忽然听见一串鸣声。枝头上有只黑鸟。那黑鸟的尾巴比身体长两节。叫声忽高忽低,有抑有扬,唱歌似的。一如既往,她在树林间葡匐而行。从树后闪出来,手里的箭随即放出去。那是一枝削尖了头,胡乱扎些羽毛的小箭。她已经能够将它射.出声音来,却还没快到超越动物的灵敏。在箭到达黑鸟停栖的树枝之前,枝上已经空了。黑鸟的叫声在林间轻盈地涌著。还是那么婉转动人,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。惠歌很失落。她知道要再看见那只黑鸟不容易了。后面那么大的一片山,丢了一刻等于丢了永远。她射箭原是想留下牠,即使她没细想过用箭会留出怎样的伤残。她还没真用箭留过些什么。望著空荡的枝头,那份旷远忽然令她感到可怕。弯身从腰上的小木筒抽.出箭来,准备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来分担她的失落。她直起身,搭好箭,拉满弓,忽然发现──箭头前方站著一个少年。她吓了一大跳。视野和知觉一下子走岔,右手一松,将箭放了出去。仿佛一股冷泉从胸口涌出,浸满四肢。惠歌的手脚都起了寒颤。 “咚”的一声,箭从少年的颈子旁边穿过,钉在他身后的一棵树上。惠歌愣愣地站在原地,胸口震荡得比树上的箭尾还厉害。她差一点就杀人了。惊吓之馀,她还是注意到一件事。少年对那枝箭没有任何反应。脖子没有往里缩,背脊没有弯下去,手没有擡起来,脚没有往后踩,没有一点对死亡应有的恐惧或闪避。她模糊地意识到,这人如果不是太蠢,就是太深。激动的情绪褪.下去,少年的姿影在她眼中渐渐清晰。她判断对方是个少年,因为他的头上扎著葛巾。她需要人为的标志来辨识他的性别,因为眼前这个人有一张秀美的容颜。这人真好看!惠歌想,就像池里亭亭的青莲。其实看不准他的年龄。身形是男孩的,细瘦。神色是少年的,沉静。也看不准成年与否。汉人的传统认为男子二十岁成年,但是现在朝代短,人命更短,成年的门槛提前到了十五岁。十一岁就算是半个成人。少年站在树旁。光影在他身上交织,草叶在他身下交织,将他身处的地方织成一个异境。惠歌想起一个故事。这个时候的照明方式虽然从灯油进展到烛火,还没有办法将黑夜燃烧成白昼。夜晚依旧莫测,人们看不透的地方总要生出稀奇古怪的传闻。她从小爱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奇谈,什么千岁龟鼋能与人语,千岁之狐起为美女。这些故事会在适切的时机走出来,给她一个似曾相识的恐惧。现在走到她眼前的这个故事,是出没在南方山里的一种精妖,名字叫作傒囊。如果你在山林里看见一个孤单的小儿,朝你伸出肥短的手,仿佛想要引领你前往什么地方,千万记住!这手是不能握的,因为去了就回不来了。这个小儿就是傒囊。头一回听见这故事,她想那些傒囊一定非常可爱,否则怎么能让大人傻呼呼地跟著他们走呢?现在看见这个少年,她肯定他就是那种精妖!所以有这般出尘的容颜,超龄的镇静,梦境般的存在。这只傒囊目不转睛地盯著她,马上就要朝她招手了!少年果然动了。他没去追究那枝差点穿进他咽喉的箭,也没来追究这个差点将他的人生钉死在树上的少女。他缓缓转身,缓缓走开。惠歌不由自主地跟上去。这个人原来是比傒囊更精妖的存在。他不需要朝她招手,她已经给迷得茫茫然了。少年在朝山里走。她的恐惧与戒备全部丢在脑后,一往情深地跟著那个背影。少年走到一条山涧旁,那里有一张蔺席。人在席上坐下,对著靡靡袅袅的清涧,不动了。惠歌想,或许这人本来是坐在这里,被黑鸟的叫声给引过去的。顺著少年的目光去看,铺著苔藓的岩石平坦而宽广,从蔺席下一直伸进溪涧里。溪水莹澈,水下岩石砌成的阶梯清晰可见。只是隔著一层水光看去,再清晰也显得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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