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陋巷(4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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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药迷,自己会醒。不然就等里民发现吧。”“喔……”她走过去,跟著老花,翻过因为倾颓而矮下的里墙,走到街上。她靠墙走著,老花在右。“小花,你认识那个人吗?”惠歌问。“不认识。”惠歌擡眼,狐疑地盯著老花。老花意识到她的视线,睨她一眼,又说:“我遇见过他一次,也在作一样的事情。”“原来是个掳人的惯犯!”惠歌停下脚步,若有所悟,“啊”了一声,说:“之前阿高说他的同堂弟不见了,还说那里有好几个小孩在下雨天不见了,难道都是给刚才那个恐怖的怪人捉走的吗?”“或许吧。”“我们去官.府举报他,把他的画像贴出来,让大家小心。”“不。”“为什么?”她声音高起来:“那个人这么危险。”“那是常人再小心也不够的人。”“你跟我说过,惜草茅会耗禾稼,惠盗贼就伤良人。结果你还不是‘惠盗贼’?”“对,但是盗贼跟良人,不容易断定。你连作物的幼苗和杂草都还分不清楚,何况是人?”“这不能怪我,植物小时候都长得很像阿。”惠歌都哝。“因为一件事,一个行动,或几句话,轻易判断一个人的好坏,是愚蠢。愚蠢的代价,有时候可以重到让你无法承受。”老花语气淡淡的。惠歌看看老花,默默走了一段路。她又问:“那个人还对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。他说我还‘不识忠仁’。他是什么意思?我怎么会不知道忠跟仁呢?忠跟仁,就是鱼跟熊掌,都很好吃。”“中人。中心的中,幻人的人。”“中人?那是什么人?”“你就理解成幻人吧。”“喔。”两人走到长青街,一阵风过,槐树的叶子和荚果簌簌落下一片,惠歌的臂膀跟著簌簌抖起来。一身的冷汗和冷雨,给风吹出冻人的寒意。惠歌默默抓.住老花褶服的下摆,缩著脖颈,兀自抖著。老花把手擡起,搁到她左肩。惠歌随即感到一股温热隔著衣料传来,像一个烧得旺.盛的??靠了过来,烘透心窝,暖遍四肢。片刻,老花将手拿开。惠歌见怪不怪。现在就算老花在她面前张口吐火,挥袖喷雪,空盘生莲花,她也不会叫一声。老花问:“刚才那个人用莲花指对著你的时候,知道他在作什么吗?”惠歌摇头:“不知道。但是感觉……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……”“什么感觉?”“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绕来绕去,有时候比较明显,有时候完全不见。”惠歌侧头想想,又说:“有点像是吃得很撑的时候,肚子里面坠坠的,偶尔鼓动一下的样子。那个人的手上也有类似的东西,虽然我什么也没看到。如果真要用一种感官来讲,很像一种气味。我在我身上闻到了,在他手上也闻到了。”她停顿,补上一句:“有时候我在你身上也会闻到。”“下次遇到别人,还有这种感觉的话,跑就对了。”“喔。”身体暖和了,惠歌的脚步大起来。迎著雨,踏著地上的水漥和落叶,和街旁沟渠里因雨而盛的流水一起雀跃。又问:“对了,小花,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个巷子里阿?”“瓜花说的。”“瓜花是谁?”“一条狗。”“……”事实是家里人见天暗了还不见惠歌人影,正在找她,老花出来寻,顺口一问,从瓜花那里知道她进了东市。又察觉到中人的存在,用惠歌的话来说就是闻见气息。邻近东市,他过来看一眼,看见他的担忧正在发生。他没仔细解释,因为惠歌还不是中人,还不懂。如果她永远不是中人,那也不用解释,她永远不会懂。老花没有多作解释,惠歌只当是在跟她说笑,心思随著眼神去追翩翩的落叶。走了一阵,她有感而发:“还好今天是我遇到,不是小白遇到。”“唉。”惠歌似乎听见老花发出一声叹息。声音低微,没有听清,便觉得是听错了,爽快放过。想到小白,她继续说:“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剩下的供品?”“你要给小白?”“对阿,只是怕他不要。我昨天拿东西给他吃,他还拒绝我!在我好说歹说,舌探菊.花之下,好不容易才让他吃了。”“……舌灿莲花。”老花纠正她。“如果供品有剩,我想拿给他。但是他可能又会拒绝我,真是可恶。”“小白教你写字对吧?”“对阿。”“那你就说是束修好了。”“‘素馐’是什么?”“我跟你说过孔子吧?”“说过,那个周游列国但是没有人要理他的老头。”惠歌说完,头被拍了一下,歪向左边。她把头挪正:“那个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老先生。”语气忿忿。“他说过,自行束修以上,吾未尝无诲焉。”“听不懂。自行什么跟胃肠什么?”“记起来,小白会解释。”“喔。那你还是要再说一遍阿,自行什么跟胃肠什么?”“……‘素馐’两个字你能记住就很好了。”“喔。”不想错过《夫君来晚了我不要了》更新?安装看书屋专用APP,作者更新立即推送!终生免费,永无广告!可换源阅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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