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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鸣(2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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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母的伴侣为主,和牠们的手足或孩子结成群体,划定领域,成群结队地狩猎。那头母佛貍归属的群体,可能在这里作了窝,佛貍们出去狩猎,留下怀孕的母佛貍在窝里休养。现在母佛貍在呼唤佛貍们,叫牠们赶快回来,驱逐他们或围捕他们。
惠歌又说:“你知道一群佛貍会怎么吃人吗?”火光在小白眼中灼灼,小白的眼光在惠歌脸上灼灼。“一只先咬破肚子,另外一只咬开右边,一只在牠们饿得狠的话,会把骨头也咬碎,连皮带骨地吃。”惠歌歇口气,又说:“佛貍吃完了,闻到血肉味的野狗来了,隼鹫也来了。隼鹫会对野狗说,你让一让阿,我也饿阿。野狗对牠汪汪两声说,我为什么要让你,先抢先赢阿。野狗把手脚叼走,隼鹫把眼珠叼走。最后剩下一堆渣渣,让蚂蚁一点一点地搬回巢里,整个人就没了,尸骨无存,想收尸都不知道从何收起。”惠歌笑起来,很勉强地:“我会有这种下场,真是托了你的福气。”她语气尖酸,少年也不动气,神色丝毫未变。她沉默一阵,又说:“其实,你很讨厌我吧?”小白静静看她。眼里的火光跳著,舞著,莫测高深著。寂寂的夜里,只有木枝在火里煎熬的迸裂声。惠歌又躺下来,望著暗透的天空。她想,原来小白讨厌她。仔细想想,她在他身边经常是自言自语,自说自话,小白只是爱理不理。她以为他天性如此,原来并不是,他只是在忍受她,为了向老花学习什么狗屁,正如吃肉要忍受油腻,吃蒜要忍受呛腥。她像个笨蛋一样地关心他,担心他,照护他,结果在他眼中,她还不如一条大肚子的畜生。但是她作了什么事让他这么讨厌她呢?他讲的论语她也认真听过阿──即使她不懂,不懂为什么汉人要推崇一个和现实这么遥远的理念?统治者要从自己的德行出发,要教人民人性的美善,但是有德行能得天下吗?知美善能天下太平吗?鲜卑人不知道这些东西,还不是君临中原?汉人知道这些东西,还不是臣服异族?她忽然觉得,德行和美善这种东西只会使人脆弱,丢性命。¥小?说¥|¢宅=_ ¥?更*·新2|最-快3a(顶多留番事迹让憨人哭一哭,凭吊凭吊,让聪明人暗自告诫,人生在世,心要冷,手要狠。难怪鲜卑人瞧不起汉人。饱读诗与书,先去入坟土。熟读诗三百,早晚去跳海。否则她就算作为没有很美善,也没有很丑恶吧?那只佛貍可能是怀孕了,但是如果牠不出来攻击他们,她也不会去招惹牠。追根究柢,她就是受了这些思想的欺骗,什么投以木瓜报以琼琚,什么有朋自远方来,因为这样平白丢掉一条小命。她从来没想过要害谁,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尸骨无存的下场?想到这里,泪珠汩出,滚滚而下。不想让小白看见,背过身去,眼泪从鼻梁溜过耳际,落进鬓发里。她用双手胡乱抹去的时候,听到背后的小白说:“我不是讨厌你。”惠歌不作声,知道对方有安慰的意思,心里还是一阵好受。但也没问他,那是因为什么?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不想死,问也是白问。望著夜空,发一会儿呆。眼泪似乎洗刷了害怕和委屈,佛貍在她的心里远了,死亡也远了。即使他们仍然困在荒地,处于穷守火堆的窘境,也将恐惧抛开一段心理距离。惠歌长长吁出一口气。坐起身,拿出凉饧──因为在囊袋里闷了一下午变得黏黏糊糊的了。她咬个来吃。迟疑一阵,还是忍不住问小白:“你要吃吗?凉饧。”小白吃了一个。惠歌拿出手巾,将左腿膝盖包起来,轻轻打一个结。她仍然不看脚上的伤,既然手边没有水,没有药,不如多包几层。看不见,兴许就好了。 她凝神盯著远处,疑惑地说:“奇怪,其他佛貍怎么没有出现?”母狼嚎一阵,歇一阵,始终是形单影只。小白说:“狼是一夫一妻过生活,她的伴侣可能死了,很久没有带猎物回去,所以她才会主动从狼窝出来。你不觉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哀切吗?”“不觉得。”“……”“奇怪,你对那只畜生有那么多同情心,为什么对我就一点也没有呢?”小白站起来。惠歌以为他生气了,但见他扎了根火炬,说:“走吧。”“走去哪里?城门早就关了。”“你记得我经常待著的那条山涧吗?”惠歌点头。“瀑布旁边的山岩可能有一个洞。”“什么洞?”“不知道。”“说不定是蛇洞,里面住一条大蛇。”“蛇洞通常在地面。”“我们要怎么上去?”“岩壁上有藤蔓。”惠歌想,在这地方露宿,两个人就要轮流守著。她负伤,又累,小白体虚又有旧疾,不知道能守多久。野地除了狼,还有蛇,也难保不会再出来什么恶禽猛兽,寇盗匪类。这里很空旷,没有一点遮蔽躲藏。他们捡拾的薪柴也不很多,不知道能烧到什么时候。一阵晚风吹来,即使在火边,仍有几丝冰寒钻进惠歌身体里。如果风是一个人,她一定不让他呼吸。可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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