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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魂(3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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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人才能分到“姓”,汉人自然没有部落大人这种官,其士流多半分到“族”。
无论姓族,皆免徭役。姓族之分,决定一个士子初入官场的职位。进入官场的方式主要有二种,父祖有封爵的,由国家直接铨叙职位,没有封爵的,多由州郡察举、公府辟召。爵位可以世袭,又是实封,可以食邑,整天睡觉也不愁吃穿,穷不到哪里去。因此惠歌完全可以推断出来──小白是免徭役的汉人──士族。小白穷──父祖没有封爵。所以小白很可能由州郡察举入仕。州举秀才,郡举孝廉。小白人长得那么好看,嗓音那么动听,举止那么闲静,脑袋那么多诗书,拿个秀才就像她摔个人一样,轻而易举的事情。以后当个什么什么博士,只要有拿笔的力气就够了,受领的那些田地可以请别人去耕,重活可以让奴婢去作,为什么要学武呢?惠歌想,或许老花知道。毕竟一开始是他收小白为徒。放眼望去,却找不著老花的人影。老花藏得真好,连她的眼力也找不出来。头上一阵嘎嘎作响,几只鸟从一旁的野林里飞出来。她回过神,看见小白终于赶著一头麞过来。她立刻站稳双脚,挺起胸膛,搭箭张弓。樗树前方开一片诸葛菜。紫霞似的小花在树下周回隐映,有种洞天福地的情致。诸葛菜的花朵四瓣,颜色是柔嫩的蓝色或紫色,花蕊鲜黄,从二月开始开花,也叫二月蓝。野麞跳到樗树前。牠望望树干,望望岩壁,扭过头来,望见树上箭指自己的人影。这头麞有一双大耳朵,斊拉下来可以把一张脸都掩住。一对细长的牙齿。一双温吞而愚昧的大黑眼珠。后肢长,前脚短,伸著脖子,像一个人跪在地上仰起头,神情无助而哀伤。美丽的蓝花缀在那一身深褐色的皮毛上,送葬似的凄艳。惠歌松手。一声疾响,木箭射.出。挡在另一边的小白突然跃过来,将自己横在野麞与惠歌之间的箭道上。木箭从小白头顶上空飞过,穿出樗树的枝叶,咚的一声,钉在后方的树上。从那飞行的角度判断,就算小白不挡,也远远射不到那头麞。叶子簌簌落著。麞从小白放出的缺口跳走了。老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,走到树下。对惠歌扬手,示意她下来。老花对小白说:“郎君欲为慈悲之士,则小人无可教也。”惠歌瞅瞅老花。老花有一双微垂的八字眼,使那张泥黑的面容看上去总是有些懒洋洋的。老花说话的音调也是平日的,浑厚中带一点喑哑,不更高亢或更低沉。她看不出老花的情绪,但是他对小白说的话,又不像是没有情绪的样子。佛教常讲“慈悲”。佛教除了有佛,还有菩萨,菩萨有大慈──与一切众生共喜乐,有大悲──与一切众生同哀苦。这个现实世界是个苦难的世界,快乐很单一,痛苦很多种,菩萨见众生受诸多苦恼,决意求得“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”,意思是无上正道,可以穿梭在无尽的生死轮回之中,救护一切众生,免离所有恐怖。菩萨出于大慈悲而求菩提,又因为有大慈悲而求得菩提,所以慈悲是佛道根本,佛教戒律的第一条即是不杀生。老花说,小白想当慈悲之士,意指小白不杀生。如果是这样的话,他就没什么好教的了。惠歌不由得又想到那个问题:小白为什么要学武呢?小白站在一旁,垂著头,不吭声。老花瞅向惠歌:“如果你想射什么就射什么,那也不需要我教了。”小白眉头轻蹙,一下子明白过来,扭过头去看远处惠歌射中的那棵树。摇曳的枝叶中,鲜血淋漓。仔细瞧去,才看见一截绿鳞鳞的蛇身挂在枝上。惠歌搔搔头,没有回嘴。老花走了。小白问她:“你为什么去射那条蛇?”惠歌将角弓背在肩上,两手一摊:“你一定不会让我射那只麞,说不定还会舍己救畜生,而且你看,你也真的跳出来挡了。可见我多有先见之明。我觉得射牠就会射.到你,我为什么要射你?那条蛇看著也很邪恶,头那么尖,眼睛那么黄。只是没想到小花居然看得出来,不愧是奇怪的幻人……”惠歌断了话声,因为小白突然伸手,捏她的脸颊。虽说是捏,实际上是曲起的食指微微勾起她的嘴边肉。拇指仅是轻触,丝毫不痛。她呆愣片刻,顽皮地将被捏的那边脸颊鼓起,撑开小白的手。“为什么捏我?”她佯怒。小白只是看著她。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,在发现原来她懂他的那一霎时,很想碰碰她。“我回去了。”惠歌目送小白,嘴里那一句“你为什么要学武呢?”咽回肚里去。她决定去问老花。老花没在田舍里。她绕进东市。老花时时在这里出没,查看物价。还是没看到人影。走出东市,走在里巷中,忽而听见头顶传来音调悠扬的呐喊:来唷──归来唷──听第一句还以为是商贩叫卖的咬喝声,听第二句才知道是在招魂。招魂是一件很专业的事情,专业在于招魂的咒文对一般不识文字的人而言相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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