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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七日(3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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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愿,完了便围坐在供品前闲话家常。其中一个织婢叫促儿,在那里抽抽咽咽。其他人拍背的拍背,拍蚊子的拍蚊子。
惠歌细细拾掇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。原来促儿之前到城北办事,路上遇见某位杨郎,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。促儿一头雾水。杨郎说他一见她惊为天人,怕她下凡的时候摔伤了。促儿说,她也知道那是轻薄话,可是听了胸口一阵热呼,好像心都化了。杨郎伸手抱她,整个人也化了。杨郎说要娶她,促儿说她是薛太守家的婢女。他说要赎她为良民。然而分别之后,音讯全无。苦苦打听之下,才知道对方住在城东,已有妻小。促儿愈说愈伤心,呜呜的啜泣转为哇哇的嚎啕。其他人都手足无措起来。惠歌闭上眼睛,摸摸体内的清气。似乎厚了一点,应该不至于伤到元气。于是清清嗓子,压低声音朝促儿的方向说:“不哭不哭。”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吐出。老花说过,出声的同时用气传出,就能送到远处的对方耳边,毋须费力大喊。这技法有个名字叫“吹音”。功力愈深,吹得愈细,愈远。可惜她功力不足,底下的人全听见了,都被那沉沉的低喝吓一大跳。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眼里嘴里都在互相确认那是什么声音。鸟叫声?兽吼声?连促儿都睁着眼睛错愕不已,也不哭了。一阵风来,幽幽的烛光暗去一瞬。众人悚然,搓着手臂赶紧走开了。惠歌也知道自己失败,说完立刻伏在屋瓦上,像只蝘蜓。底下的动静渐渐平息之后,才悄悄把眼神溜下去。发现人都走光了,只剩下一席枣果在烛火中莫测高深。她吁出一口气,爬起来的瞬间却看见身边有一双脚。顺着脚看上去,是一张掩在夜色中的灰蒙蒙的脸。吓得她又伏在屋瓦上装成一只蝘蜓。老花问:“何故吓人?”惠歌想,你不也在吓我。回答:“我是想用吹音安慰促儿。她被男人骗了。”“清气取之难,用之易。取之迟,用之速。应敬慎重恪而后用之。”讲第二遍了。她想。老花不久前才提过,要累积体内的清气很难。因为清气大多在天上,地面稀少,还会和身体结合,造成诸多影响。例如夜能视物、耳听八方、身轻如燕、长寿不老等等。要用掉清气却很快。老花用的比喻是井水。费力汲取出来的一桶水,一泼就没了。惠歌刚刚那一吹,不仅没成功,大概这一个月的行气也白费了。这也和她初学行气,效率不高有关。如果要惠歌比喻,她觉得更像是钱。阿娘常常讲的,钱这种东西要赚很难,要花很快。惠歌有些委屈:“我知道。我只是想让促儿别哭了。”老花一双眼睛在夜色中忽明忽暗:“风大了,去睡吧。”说完人便跃下屋顶。探头看去已无人影。我什么时候才能够那样神出鬼没呢?她又想。缓缓从屋顶攀下皂荚树,再落到地上,回房睡下。隔日,惠歌三姐弟随贺梅来到乐善寺。佛教讲究戒律,持戒者一月六斋,就是说一个月里有六天要斋戒,也叫六斋日。六斋日中又有三天──八日、十五日、三十日──乐善寺设有乐舞杂伎。原意是给佛看的,佛经里说,以珍宝伎乐供养舍利或佛经,功德无量。这三天除非遇上节日或另有要事,贺梅都会前往礼佛布施。乐善寺位于城北僻静处。一进寺门,就见林木森森,葛萝葱葱,西侧还有一大片梨园和枣园。前堂礼佛完毕,阿娘找和尚讨论布施造像的时候,惠歌走到一旁,去看墙上的壁画,猜画中的故事。其中有一面墙,墙面朱红,上面有一只动物,通体洁白,肢体像马,头像鹿。屁股上停着一只黑色的鸟。首先有一个衣不蔽体的人跪在白鹿前。接着白鹿前面换成一群身穿绿衣的人,骑着黑马,拿着弓箭。最后那个衣不蔽体的人倒在地上,身上有许多黑点。后来惠宝也来了,问惠歌在看什么,她就给他解释墙上的故事。那白鹿是一头吃人的妖怪,有一天要吃一个孝子。人们想要对付牠却失败了。孝子说我宁可病死也不愿意被吃掉。佛陀听见他的请求,孝子就病死了。说完听见后面传来剧烈的碰撞声。一看发现一个手拿竹帚的和尚跌坐在地上。和尚站起来,脸色发青地向他们说明那面墙。原来是九色鹿的故事。一只毛皮有九色的稀奇的鹿,某天救起一个溺水的人。可是这个溺水的人忘恩负义,前去找国王告密。国王前来猎取毛皮,九色鹿告诉他真相。国王感慨万分,决定保护九色鹿,告密人最后全身病疮而亡。惠歌质疑,但是这鹿是白的阿,哪里有九色?和尚说那是象征。象征什么?纯洁无垢。惠歌不懂象征,摇摇头走了。姐弟二人稍作闲逛,惠宝又回去找贺梅,惠歌走到前庭看热闹。热闹已经开始了。庭中竖着一根二丈高的幡竿。一个穿着绯袍黑靴的人在竿边连连翻觔斗。琵琶和腰鼓像雨,铜钹如雷,紧凑的乐声搭配紧凑的表演。乐声消停,那人站定。嘴里咬一根麻绳,双手平张,缓缓退开。琵琶和腰鼓再次下起的时候,那人跨着很大的步伐,双脚咚咚咚地蹬在竿上,一路跑上竿头。喝采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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