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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之所向(2/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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扔东西,衣物旧了破了也不丢。说法是扔出去容易,拿回来很难。买都要钱。房里二侧简直是用木笥漆箱砌出的墙。每次进来惠歌都在想这房间的气味来自什么,一种沉沉的浊浊的味道,像木头又像酒。箱前有缣画屏风隔着目光。屏风前有张斜对门的长榻,三侧施以缣画屏扆。二面画的是长春花,一面是孔雀。上面高高张着朱纱承尘。
贺梅坐倚榻上的斑丝隐囊。惠歌坐在对面。脚压在臀下,手撑在腿上。贺梅直言:“你听说了吧?”惠歌点点头。“对方是和你一起跟老花学习过的人,对吧?”惠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。没想到阿娘知道这件事。看见惠歌的反应,贺梅又叹一口气。孩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母亲活在孩子的世界里。这女儿以为走出家门就走出她的眼界了吗?“老花说对方出身士族,素习儒业,我才放你们一起学习。”原来是花花漏出去的风声。“我以为你们已经断了。没想到对方会来求婚。”“阿娘拒绝了吗?”“你怎么知道我拒绝了?”“你真的拒绝了吗?”惠歌胸口骤冷。臂上有凉意如蚁行。“难道你想嫁吗?”还是问句回答问句。“我……”惠歌嗫嚅。贺梅瞅瞅她:“这是大事,我还要和你阿爷商量。我也是这样跟对方讲。”惠歌感到自己松出一口气。心思和身体若即若离,前者拼命想要拴住后者,后者拼命想要挣脱。阿娘说,阿爷这几日就会归家。惠歌的阿爷薛盛,在六年前由州佐迁任沛郡太守。魏国在制定官品和俸禄之后,官员也有定期考核和期限。地方守宰的考核叫外考,每年的年终根据税收、户口、治狱、声名等等详列政绩。三年考核一次,分成上中下三第。考在上第者升官,下第者黜官,中第者守其本任。守任者又以六年为限。薛盛今年限满,先到洛阳办办公事,会会亲友,谈谈政情,再回家看看。早上才说完,阿爷下午就到家了。二车满满的礼品中,有二瓶酒。青瓷壶,红丝绳,大肚细颈。惠歌见过。 送礼的居然是同一个人。原来因为贺梅去信提及,薛盛在友人的筵席间特别留意结识,相谈甚欢。二瓶骑驴酒是对方送别的礼物。爷娘进房谈话。惠歌躲在窗下偷听。才知道阿娘中意的是奚特真。阿爷对他的评价也不错,长袖善舞,八面玲珑。只是未曾见过对方家长,交情也浅,尚难论及婚姻之事。阿娘将明璘的事情说了。阿爷问一问,认为既然对方出身书香世家,距离又近,若能彼此结亲,交游往来,或许对惠宝的文学有所帮助。汉人从晋朝以来,人分士庶,官分清浊。所谓的清官,和高门甲族一样,是一种观念。士流选官讲究清要,清闲的清,重要的要,积年累月,便在特定官位形成惯例和垄断。这些官位多是文官,因此形成文清武浊。魏国的姓族是法定,清官也是法定,法定的文清武浊。有些清官如御史,选官不仅讲究门资,还会要求对策。阿爷认为,一来惠宝体弱,二来天下承平,如果能够精通文章诗书,将来出州入省,历任清资,也算不愧家门了。阿娘说,对方早孤,门单户穷,只怕到时候不但没有帮助,还会拖累娘家。阿爷说,他家有才名,我家有钱财,这是鱼帮水,水帮鱼。阿娘冷笑,水帮鱼说的不错,鱼离水不能活。鱼帮水在哪里?替水搅和搅和?热闹热闹?二人争执一阵,没有结论。阿爷提议,不然问问女儿的意见?阿娘没有反对,却又谈起奚特真。阿爷说,奚特真看惯洛阳美女,只怕看不上自家女儿,拒绝了这一桩,也不一定有那一桩,倒叫女儿平白蹉跎了。惠歌听到这里,悄悄走开。走到城外,走进田庐。老花坐在板榻上,二只脚曲起,一横一竖。竖起的膝头上搁着左手,持一张黄麻纸,将纸的一端向后卷起固定。右手拿一只细细的笔。旁边的短竹案上有圆圆的石砚,砚中墨色杳然。老花擡眼,见她进来,将竖起的腿摊平盘起。惠歌站在榻前问:“你在写信阿?”“算吧。”“给谁阿?”“给你。”惠歌看看老花,看看他手里蜷曲的黄纸。有些恍然:“你要离开了吗?”她偶尔会想到这个问题。老花为什么要在她家作荫客?以他的才能不要说自给自足,或许还能成为一方富商大贾。这个时候可以向官府领地耕种,还会自卖为客的人,不是急需用钱,就是逃犯。老花在薛家一待经年,要的酬劳不多,看来不是前者。逃犯的话,总觉得不像。倒不是说老花不像会犯罪的样子,而是不像会逃跑的样子。何况老花是中人,咻一下就不见了,何必躲到她家?她知道问是问不出来的,老花很少谈他自己。也隐隐觉得老花迟早要离开。老花看看她,嘴角有笑意:“终于有点机灵了。”老花第一次称赞她,她却高兴不起来,也笑不出来。睁着眼睛问:“你要去哪里?”老花眼神落回纸上。不答反问:“怎么跑出来了?”惠歌眨眨眼睛,忽而低下头,背过身,泪水哗哗滑落脸颊。她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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