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闺女(2/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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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一片碎星,随着帘动微微闪烁。迎面一座画着莲花的漆屏风。屏风后面一张桃枝席,席上二张漆画长几,搁着镜匣奁具、杯盘香炉、烛台唾壶、笔墨纸砚等杂物。墙边几个木箱堆砌成一片深浓的暗影,影子里卧着一张大床。青色的罗帷搭配花彩对鸟纹锦,罩住整张床。帐角系着的紫罗香囊垂放在床前的乌木长桯。
她脱下簪钗,换上青纱寝衣。坐在乌木长桯上,人埋向床里。/1′1.k′a?n¨s,h!u¨.*c¨o′m~眼泪弄湿衣袖,再弄湿罗衾。楼下的清秋将衣裳挂回衣桁,挪开熏笼,用火筯从火炉上移开盛香料的铜盘。打点好了,才上楼来。看见朝槿披头散发倒在那里,也不像要睡觉的样子,便走过去问:“女郎怎么了?身体不适吗?”朝槿动也不动,说:“阿娘说我要嫁给县长的儿子。”嗓音带着哽咽,显然在哭。清秋张张嘴,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,终究只是叹了口气。朝槿坐起身,仰着脸看她:“清秋,你比我有阅历,帮我想想办法吧。怎么样才能取消这桩婚事呢?”清秋想了想:“我倒是有个办法,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效验。”数日后,马冰姿带了几个善针工的仆妇来,一面量制嫁衣,一面讨论绣样。朝槿忽然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,然后晕厥。本来以为是暂时的体力不支,没想到人愈来愈虚弱,站也站不稳,坐也坐不直,大半时间都卧在床上昏昏睡睡。也不知道是什么邪病,医药无征。董家请来一位女医人,二位女巫医,都束手无策。这一日午后,马冰姿和董安世来到楼里看朝槿。清秋说,人刚喝下汤药,在床上睡着。董安世踱步上楼,上前将纹锦罗帷掀开。只见一团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锦被,像一颗华美的大茧。他摔下帷帘,在窗边的胡床垂足坐下。为了便于看病,楼里摆着一张胡床。胡床来自胡人,形制是左右交错的木板,上面施以布席,使用的时候撑开木板,不用的时候合起来,便于携带,经常用于军旅。虽然名字有个床字,却只容一人坐,与一般的床可以用来睡卧不同。马冰姿款款上楼,没到床前,就立在胡床对面,让清秋将窗前的帘帷都系上。又骂清秋:“人家都说病人中多鬼,无事不可往。老是放着帘子,你是嫌鬼气还不够多吗?” “这都多少天了?汤药也吃了,鬼气也驱了,怎么都不见好?”董安世面色不快,语带责怪。马冰姿也来了气:“谁叫你这么执着于男女之别?名医不请,尽是请些装模作样的愚妇人。”“你这不知羞耻的贱妇,也不想想是因为谁的名声的缘故。我从小培养这个女儿,给她识字念书,写诗作画,为的就是有一日可以攀上名门贵族。大户人家,最讲究女人的节操清白。你自己在外面不清不楚的,也想要女儿的名声跟你一样破烂吗?”二人放声詈骂,全然不顾床上的人。清秋垂首侍立,也不敢言语。须臾,有婢女上楼来。说:“门外有道姑求见。”“什么道姑?”董安世问。“不清楚。听说女郎卧病而来的。”“带进来看看。”婢女去后,马冰姿斜倚凭窗。放软声气,说:“你也不用太担心。我去探过口风,小郎君很喜欢她,好像佛生日的时候在佛寺里见过,就忘不了了。对方也还年轻,只要女儿还在,对方等个一年半载的不是问题。”“我就怕夜长梦多。”“就算拖太久,对方另娶,送上去作妾也行。”二人正商议,婢女上楼,后面跟着道姑。柳眉星眼,粉面桃腮,容色很俊俏,雌雄莫辨的秀美。头顶圆髻荆钗,身上青布衫裙,革带黑履。肩背黄麻布幞。随之而来一股旃檀和雄黄的味道。马冰姿迎上前去,热切地拉着手。说:“道姑,你一定要帮帮我们。”“这位是马夫人吧?”道姑问。声调低缓,很客气地用了对妇人的尊称。“对。我是朝槿的阿娘。他是阿爷。”“见过二位。小道姓李,名叫玄真。来自兖州任城,修行之地在孤山太初观,略通医药灸疗,消灾度厄之法。听闻女郎有疾,夫人可否与小道说之一二?”马冰姿立时叨叨切切:“我这小女儿啊,非常乖巧,平日安安静静的,不怎么喜欢说话,怕我们担心,才把病拖到现在。否则人本来都好好的,怎么会一下子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呢?月初要给她缝制嫁衣的时候,忽然吐出一口血来,人就晕过去,隔日才醒来。醒来之后也一直无精打采的,站一下就要坐着,坐一下就要躺着,躺下去就是半天起不来。道姑你快去看看,到底是什么缘故?”马冰姿说着,叫唤起来:“朝槿,别睡了。有道姑来看你了。”一面喊,一面又催促清秋收起床帷。李玄真坐到床前的长桯上,看见那一团圆鼓鼓的锦被,先是轻拍二下。没有反应。低语一句:“得罪了。”她俯身过去,将锦被往怀里扳过来,抽丝剥茧似地找人。乍见里面的人,李玄真愣了一下。散乱的黑发像个巢,巢里有一张青白的鹅蛋似的小脸。脸形圆润,是福相,也可能是浮肿的缘故。脸色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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