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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宴(3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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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。
后面跟着二个侍婢,低着头小心地走着,避免踏到裙裳。女人朝惠歌这边飞了一眼。上下一打量,没有感兴趣的地方,扭头跟着僮仆往西侧走去了。小僮问了惠歌的姓名来历,叩门通报。一个婢女出来招呼惠歌进去。走进堂里,迎面一张壶门红木大床,床边三面鸾凤朱漆画屏扆,上面平顶绛纱承尘。床上铺着斑斓的湘簟,簟上一个红漆小案,案上有银壶和杯盘,盛酒水枣果。刘峻安坐案边,倚着一个红缬五彩丝绦隐囊。坐姿不算无礼,但是仍是坐着而不是站着,也是很怠慢了。他的头上戴着玉簪小冠,身穿交领绯绫锦缘广袖袴褶,银装带。坐在那里,整个人像淹没在一片烂然的嫣红的怒涛,只剩下一张微黄的笑脸载浮载沉。多年未见,那一双科斗形状的眼睛下垂得很厉害。虽然老态,还是水汪汪的,和从前一样,似乎有一腔柔情无处倾诉。眼角唇边也添了几许岁月的纹路,蓄着短须,天生的忧容更伤感了,一副很需要旁人──尤其是女人安慰的样子。刘峻笑说:“外妹来啦。没想到外妹也修道呀。”这时对亲族的称呼,如果加上一个“外”字,指的是妻子或母系的人。例如妻子的父母,一般叫丈人丈母,也可以叫外舅外姑。外姐妹,一般指母亲的兄弟姐妹之女,也可以指与妻子有亲族关系之女。所以刘峻称惠歌为外妹。依照刘峻的习性,看见女人总要先夸几句容貌身段,衣着发饰。然而惠歌一张冷脸白中发青,又穿了一身青黑,像公门里的皂衣吏一样寒碜,实在没有想要称道的地方。看这模样,大概就是那个嫁给穷书生的傻女人。从前听盼盼提起过,丈夫新婚一去无消息,守着活寡不离婚的蠢驴。没有值得巧言攀附的价值,便一反常态,不提外表,只提修道。惠歌站定,距离红木大床甚远。说:“算是吧。”“外妹从师水仙多少时日了?我怎么今日才见着呢?”“也不长。今日才有机会来长见识。”惠歌模棱地说。“外妹服过丹药吗?”“未尝有也。”“那么今日是初次了。修道求仙一事,每个人的造化不同,服药的感受也不同,待到夜时水仙赐药,外妹可以好生体会。”“听闻表姐也修道,我想和她聊一聊。”惠歌单刀直入。此时太阳又低了一些,辉煌的夕照落进窗格。堂屋两侧的窗格作盘长结状。盘长结是佛家的图案,线条循环往复,分不出头尾,寓意是回环贯彻,生生不息。繁复的窗格的边缘映着光,像积着一层灿灿的金屑。那光落进堂屋中地上的青石砖,红彤彤的,像四散的火烫的烙铁。床边左右各站着两个婢女。地上的红光照在她们裙边,衬着低垂的脸面更加黯然,彷佛没有生气的泥塑。刘峻侧着脸,对婢女说:“琼蕊,翠蕤,要入夜了。你们去把各处灯烛点上。”两个婢女离去之后,他才对惠歌笑说:“可惜了,盼盼入山合丹去了。”“今日金丹盛宴,表姐也不来吗?”“对。今日之宴是由水仙赐丹,盼盼已经得了真传,可以自行合丹。”“她在哪个山合丹?”“城西南二里外的云龙山。”“云龙山?”“对。那是一座神山,云气如龙,以此名之。外妹要知道,合丹必须选择福地洞天,结伴不能超过三人。合丹之前要斋戒百日,沐浴五香,而且不能与俗人往来,因为俗人多不信道,谤毁嗤笑,则神丹不成。一旦成丹,可以举家皆仙,所谓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也。盼盼跟我说过,她觉得世道混乱,总是苦难,所以她的心愿是让我们一家,还有夫家母家,同登仙堂,从此逍遥自在,长乐无极。才会为了神丹殚精竭虑,一去就是一年半载,无法归家。我既为乡选高第,官务缠身,自然不能同行。丈母似乎因此对我颇有微词,我也是有苦难言,莫可奈何。”刘峻主动提起三姨娘,又解释这么多,大概也怀疑她是受三姨娘所托前来探访。这一番话侃侃而谈,神态从容,合情合理──虽是道家的理,进门到现在,惠歌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迹,看来盼盼真的不在这里。惠歌想起三山的见闻。道士说,水仙以童女合大药。难道盼盼也是如此吗?此事不知真假,不知道当不当问。一来蛇精是水仙搜罗童女的托辞,背后应该有达官显要撑腰,或许刘峻就是其中之一。二来一问便自曝身分,捅了三山假蛇窟的人就是她。只是看着刘峻真切的神色,莫名有种开诚布公的冲动。正迟疑间,有人叩门说:“太清大祭酒至。”刘峻对惠歌一笑:“外妹先去客室歇息,夜宴再叙吧。”惠歌点头,也就不多说,走出堂门。床边一个婢女跟着她出来,招呼道士进去。门前站着三个道士。站在最前头的太清大祭酒,就是在莫家见过的路天文。身后两人分别是那一日法事蛇精和鼍精的代表,亦即龙城县和睢陵县祭酒。三人看见惠歌,微微颔首。惠歌点头回礼,目光落到道士身后的竹笥。形状长而扁,用细竹篾编织成人字形,周缘以藤条加固,前后也用藤条编出两个提把。无盖,罩着一方厚实而精巧的大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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