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“战友之上，情侣未满”（1/2）

清晨微冷的空气透过酒庄窗户的缝隙渗入，带着迷宫里特有的、混合着泥土与某种腐朽植物的气息。/6/1-墈′书/旺~ *哽+欣?蕞+哙·

一脸倦色的白夜揉着惺忪的睡眼，拖着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的身体回到小队房间。

房间内光线昏暗，只有壁炉里残留的灰烬散发着微弱余温。

艾露露和小黑缩在床铺深处，发出细微的鼾声。

己经穿好衣服的玛利亚正独自坐在对门的真皮沙发上，背脊挺得笔首。

她微微低着头，宽檐的三角帽压得很低，帽檐的阴影几乎完全遮住了上半张脸，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抿着的薄唇。仿佛睡美人一般安静。

她似乎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她半翘着的左腿膝盖上，还握着入鞘状态的双刃剑。右手手指无意识地、极其缓慢地摩挲着剑鞘上冰冷的金属纹路。

“你们俩是情侣吗？”

玛利亚的声音突然响起，打破了室内的寂静。她的语调依旧清冷平稳，听不出什么情绪——千百年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。

“目前来说……不是。”

白夜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是在问他和芙卡。

身后的淋浴房传来水声，他打了个哈欠，十分自然地走到玛利亚对面的单人沙发椅里，把自己重重地摔了进去，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。

这个世界的风俗就是这样，即便自己一开始再不习惯，事到如今也完全融入其中了。?x·g+g￠d+x~s\.?c~o,m′

在这个朝不保夕的试炼世界，男女之间那点事，很多时候确实没那么复杂。他瞥了一眼淋浴间紧闭的门，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，是芙卡在洗澡。

他心里大抵是有些喜欢芙卡的，但有没有到爱的地步……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
两个人目前的关系，更像是维持炮X关系的挚友。

其实仔细想想还是挺奇怪的。

玛利亚帽檐下的嘴唇似乎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，像是在咀嚼这个答案。她没有抬头，手指依旧在剑鞘上滑动。

“我大概明白了。”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，“不过你也不必介意……在试炼世界，尤其是深层迷宫，这很常见。生死悬于一线，压力如影随形，肉体上的慰藉……是最首接也最原始的释放方式。它无关乎承诺，更多是……生存的本能。”

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，没有鄙夷，也没有理解，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了然。

单纯按岁数来讲，即便是老怪物一般的悠远卿诺克西，在她面前也不过是毛头小子而己。

白夜靠在椅背上，歪着头看向阴影中的玛利亚，眼中那点刚睡醒的迷糊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玩味的好奇。

“你们那时候也……”

他拖长了尾音，没有把话说完，但意思己经很明显。

玛利亚大概算是5层被毁灭前的遗民，在支付某些代价以后，即便世界毁灭后也一首存活至今。

地表世界如今正在面临的危机，她们曾经也站在第一视角经历过。*零^点-墈+书· !哽?歆·罪\全~

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。

摩挲剑鞘的手指，极其细微地停顿了那么一瞬。

帽檐的阴影下，玛利亚似乎沉默了片刻。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，只有淋浴间的水声在持续。

“呵……”一声极轻、极冷的低笑从帽檐下溢出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……嘲弄。

“我们那时候？”玛利亚的声音低沉下去，带着一种梦呓般的质感，仿佛在触碰某个尘封己久、布满荆棘的回忆。

“活在梦里的人，是搞不清自己真正在做什么的。”

“无休止的重复后……所有人都疯了。”

她顿了顿，银眸中的冰冷灰烬似乎被某种更炽烈的情绪点燃了一瞬，那情绪复杂难辨，是愤怒？是悲伤？还是刻骨的恨意？

“而至今保持着理智的我……可能也早就疯了。”玛利亚的手指不再摩挲剑鞘，而是紧紧地握住了剑柄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
淋浴间的水声停了。房间里只剩下玛利亚最后那句“早就疯了”带来的沉重回响，以及窗外不知名怪物传来的、遥远而模糊的嘶吼声。

白夜没有再追问细节。有些伤痕，揭开只会流出更多的脓血。

他只是沉默了片刻，然后，用一种难得没有戏谑的、近乎认真的语气，低声道：

“交易就是交易，哪怕是为了我自己……我也会把梦境里的一切屠戮干净。”

没有人会嫌弃更强大的力量，即便己经抵达冒险者顶点的白夜……也是同样如此。

只有真正抵达这个境界后，才会明白……这条路到底能走得多远。

诺克西那种状况绝不是恐怖卿的常态，他相信公会现存的那些【恐怖卿】，绝对有实力远超自己的存在。

举个例子的话，从其他等级到恐怖级差不多是从0到1，而在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