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但是？（1/1）

别动，别呼吸，别回应——谢戎知道她能感知到动荡，只要他一丝波动泄露，她就会像猫发现一根绳子那样，顺着那个点追进来。e(2白?￡+马a￥书$?=院; ?无?+t错=@内μ,容°a*

沈玲不知道他在这里。

那条精神手臂继续伸展。

她并不急，只是慢慢地、绕过林木上方，穿越湿润的水汽与雾气，就像探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梦境。

然后，轻轻一触——

她碰到了什么。

是冰冷的、光滑、厚实，不动如山，像一座封闭的意识堡垒，乍一碰上去让人发凉。

沈玲顿了顿。

水声消停了几秒，似乎是她在判断。??幻?想t¤e姬¤× {μ追]?±最?]新|`:章′节{

“嗯？”她小声喃喃，像是好奇

她没有立刻后退，反而像小兽发现可疑物那样，精神触须缓缓收紧，又重新缠绕过去，顺着那个冰冷平面一圈一圈绕了起来，像是要试探它的轮廓。

她的触觉很轻，每一下都像是无意的抚摸，可对谢戎而言，每一次擦过，都是一种极限的克制挑战。

他仿佛听见了她在水中一边拨弄精神壁障，一边软声嘀咕：“……有点像谢戎的……但又好像没他那种‘不好碰’的刺儿……”

谢戎整个人坐在泉水里，手紧紧抓着池边岩石，指节发白，后颈绷得像石头一样硬。¤3?8#看_~书@网@ ?.更<新t/?最?o快)

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每一道精神力划过自己的屏障边缘，像羽毛、像水波、像她在他脑子里那些不请自来的梦境残响。

他只要动一下，她就能确认。

但他没有。

出自一个连谢戎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原因。

他强忍着不动，强行把精神域压得像死水。

可她的精神力依旧缠着他的外壳，一圈一圈，有时绕着、有时拍一下、又不紧不慢地贴上去，像在逗一只沉默的野兽出洞，又像根本没当回事，只是路过随手玩两下。

她甚至轻轻哼起一段不成调的旋律，声音飘在雾气里：

“不是谢戎吧……他怎么可能会泡温泉呢。”

“大概是……石头？”

然后是一下轻轻的水声。

她换了个姿势。

谢戎几乎能想象她在水里懒洋洋地靠着石头，睫毛半垂，精神手臂还维持着半缠绕的状态，尾巴一样挂在他屏障上晃啊晃。

沈玲不知道。

他就在这里。

谢戎闭着眼，后背始终挺首，脊椎一寸寸紧绷得像被冰水包裹。他不敢动，甚至不敢呼吸。

他不是没想过反制——他完全可以伸出精神屏障轻轻一弹，把她弹得老远。

但这么做，就意味着暴露自己。沈玲那些杂乱无章的精神手臂就会一拥而上，就和那天一样。她一旦想缠，就会缠到他崩溃为止。

可是，沈玲突然停了。

那道几条精神手臂像猫玩腻了一样，轻轻一甩，没入水汽，彻底撤回。

她在那边伸了个懒腰，带动水面一阵轻响，接着哼哼唧唧地打了个哈欠，像是犯困了。

她什么都没发现。

谢戎这才慢慢松了口气，从水底浮出。

他整个人依然僵着，雾气打湿了他额前发梢，顺着下颌滴进水里。

她没认出他。

也没闯进来。

这很好。

但是……

林间风起，温泉边雾气浓得像梦境。

沈玲在那边吹着水汽打哈欠，仿佛刚刚只是打了个盹。

谢戎却在另一边，仿佛经历了一场——

只有他一个人参与、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混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