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让我摸摸你好不好（1/2）

沈玲本以为自己会被谢戎兴师问罪，但他什么都不说，只沉默地坐在她面前，像看守逃犯那样盯着她。_k?a.n?s_h`u,p¨u\.*c~o·m¨

一开始沈玲还有些紧张，毕竟这里是雾都，大家都刚刚脱险。

但时间长了，她就犯困了。

沈玲靠在一块废弃的合金墙上，半闭着眼睛，整个人缩在毯子里，像是一只随时能睡着的猫。

她是真的困。

夜晚的雾都压得她脑子昏沉，精神领域隐隐作痛，她的身体习惯性地想进入低能耗模式，缩起来睡一觉。

可是，她又睡不着。

她的身体放松了，但神经却比任何时候都绷紧。

——谢戎的状态不对。

自从他们找到庇护所，他就坐在不远处，背靠着一道破碎的墙，静静地盯着她，没有多余的动作。

不提离开的事。

不问她为什么突然一个人跑掉。

沈玲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睛，目光穿过篝火的微光，看向谢戎。

他仍然沉默地坐在那里，身体纹丝不动，像是一座沉稳的雕像。^狐^恋+文~学! .更_新￠最`全￠

如果不是她刚刚试探着触碰了一下他的精神领域，她可能真的会以为他没什么问题。

可是，她摸到了。

他太冷静了，冷静得不像是一个哨兵，甚至不像是一个活人。

他的精神领域完全封闭，没有丝毫波动，就像是被彻底冰封了一样。

雾都对哨兵是致命的，他不可能毫无反应。

他进来了。

活着，完整的，像是一道毫无破绽的锋利刀刃，沉默地悬在她的世界里。

她想，他一定猜到沈怀瑾在这里，猜到她的目的。

沈玲舔了舔嘴角，轻轻地笑了一下。

“谢戎。”她的声音懒懒的，带着一丝倦意。

他抬头，眼神沉静，黑色的瞳孔映着微弱的火光。

“你不问问我吗？”

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，但语气依旧平稳：“问什么？”

“问我为什么一个人走了？”

“问我是不是知道这里的核心是谁？”

“问我为什么解除匹配？”

她的声音很轻，带着夜晚的雾气特有的模糊感。?优\品?小?说.网- ,已?发′布?最-新¨章^节.谢戎没有回答，缓缓撇开头去，像是根本没有兴趣了解。

沈玲半缩在毯子里，眼睛懒洋洋地半睁着。

“那我提问可以吗，我问你？”沈玲斟酌了一番，“谢戎，我可以摸摸你吗？”

这一瞬间，谢戎仿佛活过来了。

他的指尖猛地收紧，原本毫无波动的眼神骤然凝住，像是一潭死水被丢入了一块巨石，溅起的涟漪猝不及防地涌向西周。

那种极端克制的冷静，像是被硬生生划破了一道裂缝。

他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沉了一下，身体微微前倾了一分，仿佛要靠近她，但又在最后一刻僵硬地止住了动作。

“不行。”他不能有丝毫的松动，否则顷刻间就会被毒雾吞没。

他死，没关系。

但如果他倒下了，谁能陪着沈玲去找她的哥哥，那个危险的存在。

这些毫无战斗力的向导吗？

谢戎能听到那些人的动静。

顾行抱着自己的探测器，靠在墙上歪着头打着小呼噜，墨柯整个人缩成一团，像一只被冻住的猫，旗玉和白芷靠在一起，呼吸平稳，陷入浅眠。

如果沈玲身边只有他们，她怎么可能活着走出雾都？

他的理智告诉自己，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，他得撑住，必须撑住，首到他把她带出去。

内心有多渴望，现在就有多克制。

沈玲听见他低低地重复了一句：“现在不行。”

她没再追问，也没再笑。

她知道谢戎在做什么。

他在把自己的精神领域收缩到极限，把一切波动压进最深处，封锁，冻结，硬生生将自己从一个活着的人变成一块不发声、不呼吸、不动念的石头。

只要他够冷，够静，够无机，他就可以在这片雾里“假装不存在”，但沈玲知道，这种收敛不是无代价的。

这是在拿整个精神领域去死扛。

谢戎只是比其他哨兵撑得久一点——但他终究不是例外。

他太清楚代价了，可他依旧不动。

她回忆起刚才他出手的动作——那股狠劲，干净、利落、毫不保留。

他明明知道精神力不能外放太多，却还是打得像在拼命。

他打得快，不是因为他冷静，是因为他不想浪费一秒钟。

他知道，一旦拖延，毒雾会顺着他释放的精神波动，找上他。

——所以他斩得像雷，一刀一个，不容污染残留。

沈玲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
她最受不了的，就是谢戎这样。

“我能帮你。”

谢戎没有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