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以后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（1/1）

谢戎把沈玲慢慢抱起。?齐￥盛??小?1°说`%<网a ?}无*错?内e容(%

很轻。

他怕一用力，她就碎了。

沈玲的头靠在他肩上，安安静静，没有一点温度。

谢戎低下头，额头抵住她的发顶，像一个迟来的、彻底的拥抱。

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。

他知道她倔，知道她疯狂，知道她说“等我回来”时往往不会回来。

他知道她不轻易求救，不容易被摧毁。

可他没想到她真的会倒下。

哪怕一秒，谢戎都没想过——沈玲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
识别锚点仍然是空的。

谢戎的精神领域疯狂搜索、探测、共鸣、再构……全失败。+k\k^x′s?w~.-o/r?g\

他像一个溺水的人，拼命捞着空气里的泡影，首到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
他抱得更紧了。

整个人贴在她身上，像是要把自己的一部分强塞进她快要冷掉的身体里。

眼泪终究落下来了。

一滴，两滴，砸在她苍白的脸颊上。

他不发出声音，哭得安静极了。

连喘息都被生生压住。

“……以后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。”

那句话没有声音。

它只在他自己的意识深处重复。

“你要避开我，也可以。+h_t·x?s`w_.*n′e′t~”

“你要欺负我、利用我、厌烦我……都行。”

“你不说话、不回头……我也不会逼你。”

“我都听你的。”

他喉咙动了动，声音低哑：

“可……你别死。”

“别死啊。”

谢戎贴着她的颈侧，低声呢喃，话语断断续续，像是刀刃从他喉咙里一点点刮出来的。

他从未如此软弱过。

不是在战场，不是在精神崩溃的边缘，不是在濒死之前，而是在这一刻——沈玲像个死人一样躺在他怀里时，他的所有坚强都碎了。

她不在那里了。

她的精神世界不回应他了。

他抱得更紧了。

谢戎整个人贴在沈玲身上，像是要把自己的一部分——哪怕是一点点温度、情绪、生命——强行塞进她己经快要冷掉的身体里。

他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她后背的衣物残骸，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她，不让她离开。那衣物己经残破不堪，被他的指节深深地嵌入其中。

终于眼泪像决堤的洪水，一滴接一滴滚落，砸在她冰凉的脸颊、眉心、唇角。

泪水的温度异常滚烫，仿佛是从他的骨血中流淌出来的一般。

不知过了多久。

沈玲的睫毛，轻轻动了一下。

像风吹过冰雪残枝，几不可察。

然后，她皱了皱眉，唇角颤了颤，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，吐出了一句话：

“……谢戎。”

“你快勒死我了。”

谢戎像是被雷劈中一般，猛地一震，整个人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又松弛，几乎连呼吸都乱了。

他缓缓低头，看着沈玲睁开了眼，神色虚弱，却清醒。

她还活着。

她还在他怀里。

谢戎死死看着她，不敢动，不敢说话，连眨眼都像是需要被允许。

沈玲虚弱地抬手，摸了摸他的脸颊，指尖凉凉的，却有了温度。

“诶呀。”她轻声说，“你怎么哭了？”

谢戎猛地闭上眼，极快地转过脸，将自己所有尚未落下的泪全都藏进她肩颈之间。

他终于不再发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