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我想摸毛茸茸的（2/2）

谢戎却没有动。

只是几秒之后，他的手指——也悄悄地，勾了回来。

那一下，沈玲几乎没忍住笑出声。

她的手被他安静地包住了一瞬，指腹擦着他的骨节，勾了又松，像一场不为人知的对话。

西周哨兵和参谋神色肃然，无人察觉他们之间那点缠绕在风声中的“触碰”。

只有沈玲知道。

谢戎，没有拒绝她。

哪怕在所有人面前，他也会回握她的手。

沈玲有时候会想：

——这是不是也算戒断反应？

谢戎那么乖，那么听话，不管她做什么，他都不拒绝。

只偶尔低声提醒一句“别闹了”，声音里却没有半点真的想停的意思。

她甚至试着把手塞进他袖子里，沿着小臂一路摸上去。

他不动。

她笑着问：“我这样算不算骚扰你？”

谢戎看了她一眼，声音低低的：“嗯。”

他沉默地衡量了几秒，最后道：

“……只要你高兴。”

接下来的几天，整个指挥营地的氛围风平浪静，唯一的“异常”就是——

谢戎的衣服越来越常出问题。

有时候是扣子被解了一半没扣回去；

有时候是领带扯歪了，他没发现；

还有一次开完作战会议，众人退出后，程骁默默从门口回头：“……长官，您袖口开了。”

谢戎低头一看，果然——袖口的贴身扣子松着，里面一点皮肤露了出来。

他回头。

沈玲正坐在沙发上，一本正经地看战术报告，指尖却不小心露出袖口，手上还攥着那颗扣子。

沈玲总是占据谢戎的床。

哨兵几乎不睡觉，床在房间基本就是摆设。

“嗯……”沈玲趴在他床上翻了个身，拖着尾音道，“总觉得……还缺了点什么。”

谢戎坐在书桌前翻着资料，头也没抬：“什么？”

沈玲撑着下巴看他，语气带着一点天真又恶劣的调皮：

“我好久没有摸狼了。”

“我想念毛茸茸的触感。”

谢戎手指一顿，翻页的动作明显迟了一拍。

他抬起头，看她，认真且疑惑。

沈玲己经坐起来，眼睛亮晶晶的，语气认真得像是在说国家机密：

“你看，我手都摸熟了——摸你皮肤、骨头、肌肉、耳朵……就是，没毛。”

“我想摸毛茸茸的。”

谢戎沉默了三秒，慢慢道：“……头发不行吗？”

“你的头发太硬了。”沈玲果断否决，“根本不是一样的毛。”

谢戎：“……”

她蹬着鞋下床，走到他面前，语气带点哄骗意味：

“你把艾伦打跑了，本来他的大猫还挺好摸的。”

谢戎神情有点复杂。

他不是那种愿意把精神体随便变出来展示的人，尤其是在旁人面前。苍狼一向只在战斗或极端状态下显形，属于他最私密、最底层的精神投影。

但是沈玲提到了艾伦，她喜欢毛茸茸的东西，他知道。

“……它现在状态不好。”谢戎试着解释。

“嗯？”

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，低头看了她好几秒。

终于，他垂下眼，轻轻呼出一口气。

数秒后，一道淡银色的灵体投影浮现。

灵波极低，几乎没有攻击性，只是柔软地伏在那里，小小的一团。

苍狼还是原来的样子——不过比沈玲记忆中更小，像只刚出生没几周的仔兽，西肢还不太利索，耳朵都软软塌塌的。

沈玲一眼看到那团毛球，立刻明白过来。

这个人根本没有理会精神领域的坍塌。新向导怕是见也没见。

外伤好的极慢不说，连精神投影都弱小的一塌糊涂。

他的里面正在溃烂，而沈玲摸不到。

怎么办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