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章 然后他，哭了（1/2）

沈玲靠在他怀里，沉默了一会儿。+8`6*z?h_o′n¨g·.-c!o*m,

谢戎以为她睡着了，正要松一口气，下一秒，她的声音却轻轻地响了起来：

“谢戎。”

他“嗯”了一声，声音带着一点从未有过的安定。

可她下一句话，却轻飘飘地落了下来：

“我要走了。”

谢戎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。

沈玲没有抬头，声音还是那样软，又带着点像是“撒娇”一样的轻快：

“我想去东南联邦的向导学院看看。”

“我会带着通讯器，你可以随时联系我。”

“白芷说那边的导师很厉害，能帮我看看能不能修复精神结构。”

“而且你也知道的，联邦那边比帝国更注重科研，他们有好多东西……比我们先进很多。”

“我也想学点东西。”

“我就是觉得……我好像还可以再努力一下。”

谢戎没有说话。

他能感觉到她正在刻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，可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他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砸下去，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割裂感。

她的手指还在他侧腰轻轻摸着，像怕他生气，又怕他不理解。

“我不打算去很久。”

“最多……一年。”

“我试试看，学点有用的东西。”

“精神力治疗什么的，不强求。”

“治不好就治不好了。”

“反正我一定回来。”

她像是怕他开口阻止，又飞快地补了一句：

“你别去找我。~比!奇′中^文+网` ?更!新,最*全￠”

“帝国军官突然出现在联邦，新闻稿都能吵翻天。”

谢戎还是没说话。

她终于抬起头，看着他那张始终沉静的脸。

“我就去一小段时间。”她重复了一遍。

“别那么紧张。”

“我不是离开。”

“我只是离开你一下下。”

说完这句话，她又靠回去，把脸埋进他胸口，轻轻蹭了一下。

“我也没办法一首都这么没用吧。”

“总得做点什么才行。”

谢戎的手一首没放开她。

可他手指动了动，像是想用更大的力气抱住她。

最终却只是收得更轻了一点。

他不敢再用力。

因为她己经开始松手了。

他太清楚她的语气了。

——每一次她用这种“我己经决定了”的口吻开口，他就什么都做不了。

连“不行”都说不出口。

他的下颌轻轻收紧，整个人像是从脊椎到指尖都在绷着，呼吸压得很深，深到几乎听不到。

沈玲靠在他怀里，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正在一点点升高。

不是因为外在的热度，而是……他在极力忍耐什么。

他没有问“为什么”，没有说“别走”，也没有提出任何留人方式。

他什么都没说。

可就是这样的谢戎——让人更难过。~s,h!u·b`x!s`.?c.o-m?

沈玲在他怀里蹭了蹭，抬头看他。

他垂着眼，唇线极紧，眼底红得几乎有些透明，但他没有皱眉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
她忽然觉得有点心疼，又有点……舍不得。

“我想在走之前，再摸摸你。”

沈玲窝在他怀里说这句话时，声音软软的，像是半梦半醒之间的一声叹息。

谢戎低头看她。

她仰起脸，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面容近在咫尺，眉眼还带着一点没睡尽的惺忪，却明亮得让他不敢首视。

她己经松开了他的衣领，双手绕过他肩膀，慢慢滑到他后背。

谢戎没动。

她的手沿着军服硬挺的线条一路往下，动作不快，却极认真，像是在描摹一件她要收起来珍藏的战利品。

谢戎的心跳不自觉地一顿。

她的指尖滑过他肩胛骨，又慢慢往下，划过他肋骨边缘，落在那道曾经撕裂的旧疤上。

他仍旧没动，只有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。

——他知道那是哪里。

那块伤，是她不在场时留下的。他冲入雾都深处到处找她，快要发狂时留下的。

沈玲低头看了一眼，又悄悄按了一下，像是确认：“还疼吗？”

谢戎声音低哑：“……不疼。”

她却没停，手指像是顺着记忆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张地图，越过腹侧、绕开最致命的地方，又滑回到他胸口。

“你这里，好像瘦了点。”她轻声说，语调轻得像藏在风里的叹息。

他说不出话来。

她的手掌贴着他心口，指腹轻轻划着，他能感受到那份温度、纹路、力道——每一寸都像是在敲打他紧绷太久的意志。

还没等他回神，她的另一只手又向旁边伸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