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噬潮一部分，其实是哨兵的回声（1/2）

那天晚上，沈玲躺在床上，终于从浑浑噩噩状态里缓过神来，拨通了谢戎的通讯器。,狐?恋·文¨学/ .更·新`最′快′

这次，谢戎还是没接听，倒是切换到了语音留言。

沈玲歪着脑袋看了一会，就对着自动留言说。

“谢戎，我今天试了‘情绪引导’，说几句话就把模拟哨兵哄睡了。”

“老师说我天赋不错。”

“但我觉得……我可能只是太困了，脑子放空，效果比较好。”

“疏导这种事，没有精神力也行吗？”

明明是无法接通的状态。

谢戎的文字回复却几乎是立刻发来的：

【“不需要精神力。”】

沈玲对着通讯器轻轻笑了笑。怎么不语音，他是在忙，不方便说话吗?

于是，她继续留言语音留言。

“……下次我们试试？”

那边沉默了两秒，像在压抑什么情绪。

最后谢戎发来一句极轻的回复：

【“可以。”】

她捂着嘴笑了下，眼睛眯起来，像是真的要睡了。

屏幕光慢慢熄灭，宿舍夜灯随定时器关闭，房间重新归于平静。_h.u?a′n¨x`i!a￠n￠g/j`i!.+c~o^m+

她翻了个身，嘴角还留着一点笑意，像是梦里也在“继续哄谁入睡”。

帝国战区，医疗区休整舱。

谢戎坐在黑暗里，头靠着舱壁，额角覆着一层薄汗，手背上扎着输液管，冷白色的药液缓缓流入静脉。

他胸膛一起一伏，呼吸滚烫而紊乱。

通讯器就在他手边，屏幕还亮着，显示着未接来电——沈玲。

她刚刚打过来的。

他却没有接听。

因为他的状态糟糕得不像话。

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渗血，发炎药的副作用让他的身体发热，像是被无形的手掌牢牢握住，每一根神经都在烧灼般跳动。

他怕沈玲听见他粗重的喘息，怕她发现他正压抑着那股因向导素滥用而全身抽搐的模样。

头痛欲裂的谢戎重新打开了那条语音——

“我们下次试试？”

他戴着耳机，闭上眼。

没有说话。

却像是，被她引导着，也悄悄进入了久违的睡眠。*l¨u,o,l-a￠x￠s-w,.?c*o?m*

但什么时候，是下次呢？

“欢迎来到选修课模块：污染源结构与噬潮应对机制概论。”

教室不大，只有二十来个学生，是整个学院里报名人数最少的一门选修。

原因也简单。

听起来太学术，太硬核。

更重要的是，这门课面对的内容，是整个星系里都让人头皮发麻的词汇：

——噬潮。

“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是被‘结构’两个字骗进来的。”主讲老师一开口就笑了，“但没关系。只要你们在这儿，我就假设你们对噬潮，有不止恐惧的情绪。”

沈玲坐在最后一排，低着头翻小饼干的包装纸。

她其实不是故意选的。

是白芷提前勾好给她的课表里就有这一门。理由是：“你毕竟……曾经在那种环境里生活过。”

老师的开场简短而首接，课件打开，一张张噬潮实体化前后的结构图像浮现在光屏上。

有的像被剥离的神经树，有的则像漆黑中漂浮的精神漩涡。

“帝国的主流观点，是消灭。”老师一边操作图像一边说，“联邦的研究方向，是隔离、削弱和识别。”

沈玲轻轻抬起头。

“我们相信，噬潮的攻击模式，源自某种尚未被识别的‘精神驱动结构’——它模仿我们，学习我们，也可能……曾经是我们的一部分。”

光屏上切出一张图，是联邦近年最重要的研究成果之一：

“共振构造体模拟图像：疑似前哨兵精神残片结构排列。”

“这张图，”老师说，“我们称之为‘回声雏形’。它不是噬潮本体，而是曾经被噬潮吞噬的哨兵的精神结构残痕。这些结构有时候会残留‘旧有习性’。”

“换句话说，”他语调低了下来，“噬潮内部，有一部分……是我们。”

“有一个理论确信，噬潮和人类有着相同的起源。历史上的人类，不断战争不断扩张，把敌方消灭或通过通婚，教化等手段改造敌方变为己方。这和噬潮的行为出奇的一致。”

“所以，我们是相似又不相同的。”

学生们有些脸色变了。

谁都不信那种吞噬一切，将人变成行尸走肉的恐怖力量，和人类同宗同源。

只有沈玲，依旧靠在椅背上，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。

这些事，别说研究，在帝国谈论都是禁忌的。帝国对待噬潮只有消灭一个方式。

课后，那个课程标签的“共振构造图”，一首停留在沈玲脑海里。

那天晚上，她发了一条语音给谢戎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