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 一人参战，一人读书；一人流血，一人谈情（1/2）

比赛前的休息日，整个联邦学院难得安静了一些。*d?u/a.n_q￠i/n-g-s_i_.¨n`e¨t.

天还没黑，沈玲却早早躲进了宿舍，拉上床帘，在昏黄的阅读灯下铺开信纸。

她己经几天没写信了。

并非不想，而是话太多，反倒一时不知该从哪写起。

今天她重新坐下来，一笔一划地写：

谢戎：

还有最后一场。

前面输了两场，赢了两场。我们现在是二比二，所有人都在压最后一战。

但今天不是比赛，我想休息一下，也……想和你说说话。

这段时间，我做了很多“从前不可能会做”的事，比如——当一个没有精神力的向导，比如，被迫去思考“什么才是胜利”。

你说，我是不是开始变得不像我自己了？

也可能是我一首以来都不够了解“我自己”。

我现在住在一个全是阳光味道的寝室，每天早上被褚眠的助眠器吵醒，被纪寒书的电竞语音包围着吃饭，和社恐室友一起静静坐在床上晒太阳。

我以为我很不适应。

可我适应得很快。太快了，以至于我开始怀疑，曾经那个从实验室一路走到你身边的沈玲，是不是一个幻觉。

我也遇见了一些新的人。

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一个叫“陆九”的人吗？

他一首都在我身边。~幻′想-姬? .更/新!最-快.

他很懒，真的懒，连课本都不背，一天到晚都在画植物、画废墟、画我看不懂的东西。

他很聪明，比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聪明。每一次布阵都藏着意图，每一个失败都是他自己铺的陷阱。

他从来没有夸过自己，但所有人最后都站在了他布下的路径上。

他也总是看我，像是能读懂我什么时候会失控，什么时候又会想逃跑。

这几天我不断地想，陆九对我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
他总让我想起一个人。

欸，谢戎，你有没有那种感觉？

就是有时候，你在战场最边缘拼命活着，却忽然发现，有些人根本没上过战场，却看透了你所有的战术意图。

我现在面对的，就是这样的陆九。

这封信写得太啰嗦了。

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，可能己经是决赛之后了吧。

但不管结果如何，我会在最后一场战斗里，不输给任何人。

——沈玲

夜色沉沉，帝国前线战区的精神感知区依旧如死水般冷静而压抑。

谢戎从战场回来，额角的血迹还未擦干，制服外衫被风吹得贴在身上，黑得像夜色里化不开的一块锋刃。′e/z`k.s\w′.+o′r_g\

他眉眼低垂，手背青筋微鼓，单手撑着床架，另一只手还握着那支刚刚注射完的向导素药剂。

他安静地靠在床边。床铺上属于沈玲的气味己经很淡很淡，即使他全身埋在里面，都只能闻到自己的幻觉。他用手肘支在金属床架边缘，指节缓缓用力，掩住额头。他指尖的骨节发白，像在用这种方式缓冲那一阵又一阵逼近极限的疼痛。

灯光静静亮着，冰冷的舱壁在他呼吸之间轻微震颤。

他睁开眼，眼底红丝蔓延。

思绪却像泥沼一样，黏着昨日那几封信中模糊的只言片语：

“我最近遇见了一个人。”

“他……很懒，聪明，还总是在看我。”

他的神经在那一刻炸裂般绷紧，头痛到近乎失去理智。

谢戎低声咬住牙关，整个人如被拽入精神共振中的回响，无法挣脱。

他抬手，按下向导剂的调节钮。

手却止不住地颤了。

不是疼，是委屈。

谢戎从未想过，自己会为了一个人，把自己的精神区一点点推向边界崩溃的边缘。

可偏偏——他愿意。

即使脑壳快要炸开，他也不愿让任何人替代她的气息，在他精神世界留下哪怕一丝痕迹。

第二天作战会议前。

谢戎沉默地着，指节发白，眼角通红，像是刚从修罗场里拖出来的疯狗。

艾伦刚进来，咬着糖棒，愣了两秒，笑得轻松：

“……我靠，你这是打完仗回来还是咬人回来？脸都青了。”

“长官。”艾伦拖长声音，走近几步，低头看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，“你最近……是不是失恋了？”

谢戎动作一顿。

“啧。”艾伦夸张地倒吸一口气，一屁股坐到他对面，“不会吧不会吧，不是我说，联邦和帝国的通信刚断没几天，长官你怎么现在就副恶鬼模样？”

“收声。”谢戎严厉道。

可艾伦从不是见好就收的人，他像踩到点似的乐了：“你别生气嘛，我们这叫啥？兵变预警啊——经典模式：一人参战，一人读书；一人流血，一人谈情。”

谢戎盯着他，眼神如刃，足以让大部分哨兵后退三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