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困兽之斗（2/2）

重代价。苏定方身中三箭，仍挥舞横刀冲在最前，连斩七名倭兵。

"将军！我们被包围了！"副将满脸是血地喊道。

苏定方环顾四周，果然见倭军从三面包抄而来，至少有两千之众。而唐军先锋只剩不到三百人还能战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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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聚拢阵型！点火号求援！"苏定方咬牙下令。

三支火箭腾空而起，在晨空中划出刺目的轨迹。但最近的援军也在十里之外，远水难救近火。

倭军显然也明白这一点，攻势更加凶猛。一个身材魁梧的倭将挥舞长枪，直取苏定方："唐将受死！"

苏定方举刀相迎，两人战作一团。倭将枪法精湛，苏定方因失血过多而动作渐缓，眼看就要不支...

突然，倭将背后中箭，踉跄几步。紧接着又是一箭，正中咽喉！

倭军阵后突然大乱。只见滩头另一侧，数十条小舟如离弦之箭冲来，船上箭如飞蝗，专射倭军后背。

"是孙将军！孙将军来了！"唐军将士欢呼起来。

孙仁师站在船头，手持一张巨大的渔猎弓，又是一箭射穿一名倭将的胸膛。他身后，数百名山东子弟如猛虎下山，手持鱼叉、砍刀杀入敌阵。

倭军腹背受敌，顿时溃不成军。苏定方趁机率残部反击，与孙仁师合兵一处，将两千倭军尽数歼灭。

当刘仁轨率主力赶到时，战斗已经结束。滩头上尸体堆积如山，海水被染得通红，血腥气数里可闻。

"好小子，"刘仁轨拍了拍孙仁师的肩膀，"来得正是时候。"

孙仁师咧嘴一笑，露出沾血的牙齿："俺们山东人最讲义气，兄弟有难，刀山火海也得来！"

苏定方在包扎伤口时，突然发现倭军尸体中有不少人穿着平民服饰，甚至还有白发苍苍的老者和面容稚嫩的少年。他心中一沉，意识到倭国已经到了征召老幼上阵的地步。

这场惨胜，或许只是更残酷战斗的开始。

夜幕降临，唐军在占领的渔村建立临时营地。

刘仁轨正在大帐中与诸将议事，亲兵突然进来禀报："大元帅，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倭人，自称是藤原镰足的家臣。"

"带进来。"刘仁轨眼中精光一闪。

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倭国武士，虽然衣衫褴褛，但举止从容。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唐礼，用流利的汉话说道："在下物部宇迟，奉已故藤原大人之命，特来拜见大将军。"

帐中诸将哗然。孙仁师直接拔出砍刀："倭奴奸细！大元帅，让俺砍了他！"

刘仁轨抬手制止："且听他怎么说。"

物部宇迟从怀中取出一卷绢书："这是藤原大人临终前留下的倭国兵力部署图，包括飞鸟京防御薄弱处。"他顿了顿，"还有...天智上皇被囚禁的地点。"

刘仁轨展开绢书，上面详细标注了倭国各军事要地和兵力分布，甚至还有几条秘密通往飞鸟的小路。

"为何帮我们？"老将军锐利的目光直视物部。

物部宇迟苦笑："中大兄...不，天武天皇疯了。他为了抵抗天朝大军，已经毁了半个倭国。藤原大人临终前说，只有天朝才能结束这场灾难。"他忽然跪下，"在下只求大将军一件事——攻入飞鸟后，饶过平民性命。"

刘仁轨沉思良久，缓缓点头："若情报属实，本帅可以答应你。"他转向诸将，"传令全军休整三日。苏定方率一万精兵沿海岸推进，吸引倭军注意。孙仁师..."

老将军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一个位置："你带三千精锐，由物部带路，走山路奇袭飞鸟寺。把天智天皇给我'救'出来。"

孙仁师搓着手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："大元帅放心，俺最擅长抓大鱼了！"

当诸将退下后，刘仁轨独自站在帐外，望着西方飞鸟京的方向。夜空中，流星划过，如同坠落的战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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