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乱（2/3）

容，还好不是所有的儿子都是逆子，他安心地闭上眼睛，很快就睡过去了。

等宣明帝睡了，项昀这才离开寝殿，命人将苏贵妃与项恪母子带走关押起来。

朝中大臣都还没离开，项昀便直接在干阳殿中清算起了齐王与梁王的支持者，将他们都送到大理寺关押了起来，回头再审。

等他处理完这些，段十八和虎子已经将骆凤吟请进了皇宫。

跟骆凤吟一起来的还有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女子，她头发已染上了清霜，眼角也有了皱纹，但面容和善，一看就令人心生亲切之感。

骆凤吟见到项昀，松了一口气：“师弟你没事就好，幸好你回来了，否则这洛阳就要变天了。小师弟，给你介绍一下，这位是大师姐。”

项昀闻言，赶紧过来行礼：“见过大师姐！”

项昀知道，他这位大师姐叫丛岚，年岁已过五十，是跟随师父时间最长的弟子，也是最得师父真传的弟子。

丛岚也朝他还礼：“见过太子殿下！”

项昀赶紧道：“大师姐不用跟我这么见外，叫我师弟或者直呼名字都可以。大师姐是何时回到洛阳的？今日请二位师姐过来，是想请你们瞧瞧我父皇的病。请随我来。”

项昀领着两位师姐到了皇帝寝殿，平谦已经命人将寝殿都收拾妥当了，皇帝的被褥也换上了干净的，屋子里通了风，异味也散得差不多了，勉强恢复了一点一国之君的尊严。

丛岚与骆凤吟分别为宣明帝把了脉，又给宣明帝扎了银针。

骆凤吟先开口：“师姐，我怎么觉得不是中风，更像是中毒？”

丛岚颔首：“对，有一种可以损坏脑子和心神的毒，中毒后初时昏迷不醒，醒来后行动能力与说话都受明显影响，脉象与症状跟中风的症状都很像。我行走江湖的时候在南疆见过一种类似的毒药，叫鬼心兰，人服用之后，脑子是清醒的，但会对自己的行动失去控制，就像是中风瘫痪一样。”

项昀听到这里，便明白了什么，南疆的毒药，那多半是项愉带回来的，这个畜生，竟然敢弑父！

“师姐，这毒药可有解药？”项昀急忙问。

丛岚道：“损坏脑子的毒药，服了解药，只能控制不再恶化，但造成的损伤已经无法修复。”

意思就是损伤不可逆，项昀问：“那大师姐可有解药？”

“我曾经尝试为鬼心兰配制过解药，但效果都不是很好，只能缓解症状。而且解药也是以毒攻毒，陛下现下龙体亏损严重，不适合服用解药。”丛岚道。

项昀道：“那就先为我父皇调理身体，等调理好了再用解药。”

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丛岚道。

“多谢二位师姐！”

给宣明帝看过病，项昀当即便去找项恪，跟他打听项愉的下落。大约是不想让项愉能躲过惩罚，项恪供认得倒也爽快，项愉被他关押在了皇宫的一间偏殿之中。

这里曾经是用来做冷宫的，宣明帝登基之后，先帝的妃嫔都给放出去或者安置到皇家寺院去了，他自己没有妃子被打入冷宫，所以这儿是空置的，极为偏僻，如果不是项恪供出来，估计没人知道有人被关押在这里。

项昀让人去将项愉带来。项愉身上被五花大绑捆着，嘴里塞着东西，连看押的人都没有，既不能走，也不能求救，要是没人想起他，不出三日就得死。

项愉见到项昀，满脸羞愧之色，跪在地上，一声不吭。

项昀见到他，忍住拿刀子捅了他的冲动：“项愉，你好大的胆子，为了皇位，竟敢下毒谋害父皇！”

项愉听到这里，急忙擡头：“我下毒谋害父皇？谁说的？父皇不是中风吗？怎会是下毒？”

“你不知道？父皇中的毒叫鬼心兰，一种产在南疆的毒药。不是你还是谁？”项昀冷笑。

项愉愣了半晌，才道：“此事绝非我所为。我是想取代你当太子，继承皇位，但从未想过谋害父皇，我是他最喜欢的儿子，就算他最后选择你当了太子，我也不至于恨他至死。你说这鬼心兰出自南疆，你的太子妃也自南疆来，我身边的随从也去过南疆，他们皆有下毒的可能。”

项昀怒拍桌子：“你还试图倒打一耙，污蔑太子妃给父皇下毒？她有何动机？有何机会单独给父皇下毒？”

“我也没说就是她。不是还有我身边的随从么？找他们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，对了，前段时间，我的亲随李源失踪了。”项愉说道。

项昀心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，这事只能审问苏贵妃了，为了让自己儿子当皇帝，谋杀亲夫，这女人可真是蛇蝎心肠，当初项愠能顺利长大，还真是个奇迹，大约她一开始就没把项愠放在眼里吧。

项昀道：“把齐王关押到大理寺。提审苏贵妃。”

商无咎在一旁劝他：“殿下，天快亮了，都忙了一整晚了，去歇息一下吧。”

项昀扭头看了一眼更漏，已经快五更天了，这一夜真够漫长的，发生的事也太多了，他伸了个懒腰，抹了一把脸：“好吧，回去歇息一下。对了，造反的金吾卫都抓了起来吗？”

商无咎道：“应当都抓起来了，城中也都安静下来了，大军想必都在歇息。”

“我回去睡两个时辰，再来处理那些事。”这些日子他心里挂着洛阳，日夜兼程，也没睡过几个囫囵觉，此刻尘埃落定，总算可以睡个安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