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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7章 沉默是金(1/2)
“啪啪”缰绳拍打马脖子的声音。?3~w′w·d~.¨c·o~m·马清打了一个寒战。
“唰!”一道寒光骤然划过空气,蜀刀如新月般寒冷锋利,闪着幽幽冷光。马清挥刀的动作干净利落,刀势迅雷不及掩耳。
司马颙胯下的蒙古马额头处,一撮鬃毛被风扬起,仿佛一面小旗,在空中飘摇。马鼻间发出低沉的嘶鸣,眼睛瞪得滚圆,眼白映出了恐惧的光芒。马蹄顿住,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动力,停了下来。那一撮鬃毛缓缓地从高空滑落,像落叶般轻柔,缓缓飘落在尘土之中,平添几分寂静。
司马颙脸色骤变,他手中的缰绳紧握不放,双臂用尽全力一下一下猛抖。他如同癫狂一般,身体剧烈前冲,几乎要从马鞍上弹起,口中发出不成调的嘶吼,双手死命地、痉挛般地抖动缰绳,又发疯似的用靴跟猛磕马腹,咚咚作响。
马鼻间轻哼两声,像是在回应,又像是在抗拒。它呼吸震颤,鼻孔张大,却纹丝不动,仿佛陷入一片无形的迷雾中,完全拒绝前行。
司马颙脸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深深刻画着焦虑,那惊恐的眼神在夕阳余晖下发着微弱的寒光,仿佛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在苟延残喘。\飕*飕~暁*税+网_ `罪,新~蟑.结.埂+薪·哙+他下意识地握紧马鞍,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支柱,浓重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。
马清缓缓伸出右手,手腕沉稳有力,握着那把闪着冷冽光芒的蜀刀,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,平稳地拦在了司马颙的胸前。刀锋轻轻贴近,划动空气发出细微的嗤嗤声。马清没有开口,也未露出丝毫的怒气或不耐烦,他的目光清澈沉静,直直地落在司马颙的脸上。
四周的声音仿佛都沉默了下来。风从草丛间吹过,带动树叶沙沙作响,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悄然渗入鼻翼。阳光洒在两人的身影上,投下一大片温暖的光斑。远处树梢上的鸟鸣和着微风轻轻拂过的韵律,似乎也变得柔和而平静。
马清虽然认为司马颙罪大恶极,人人得而诛之,但此时司马颙到了他的手上,他却不会对司马颙怎么样,毕竟司马颙还是藩王,一方重臣。
马清深知自己的身份卑微,只是一个小小的部司马,若贸然对藩王有失礼节,消息传开,不仅会招致世人的非议,甚至会让司马乂心生厌弃。
长沙王司马乂,马清的直属上级,现在就是他马清安身立命的靠山。·s^o¢e.o\.?n^e^t/司马颙是司马乂有着血缘的表兄,两人的厮杀说到底还是他们两人的家事。马清想立刻就为民除害,可是“想”是理想,可以上天入地。“做”却需要理智,因为受着现实的约束。
马清的目光在司马颙身上凝固。他的目光变得冷静而审慎。他抑制住内心蓄势待发的锋芒,在司马颙面前成了一位谨守规矩的晋朝官员。
马清不是张方。
马清的行为和言语,绝不会像张方那般嚣张放肆。张方出身微寒,却得司马颙提携飞黄腾达,官至大都督。他带领着卫队大摇大摆地闯进皇宫,不顾君权尊严地抓着天子衣袖呼来唤去。那是另一种气焰,一种试图借权势释放内心自卑和愤懑的疯狂。
张方以为自己从茅坑中的臭石头,一跃成为闪耀的金砖。却未意识到他如此的行为,其实更暴露了他是茅坑里的石头,他和之前的区别是被司马颙从茅坑里捞了起来,显得更臭而已。
马清此时横刀于此,沉默是金。
面对司马颙这等在权力旋涡中沉浮了一生的老狐狸,一个动作,一个眼神,已足够传递千钧之力。任何多余的言语,都可能是画蛇添足,徒然暴露自己的浅薄,让这老狐狸在心底轻蔑地嗤笑。
马清相信,司马颙是聪明人,聪明人自会从这冰冷的刀锋和沉默的凝视里,读懂他无法抗拒的命运。
马清也察觉着司马颙的微妙变化。
司马颙脸上的神色,正如天空逐渐晴朗,阴云散去,在一片澄澈的湛蓝中,透露出一丝柔和。
刚刚雨洗过的原野,青草被嘘染成最嫩的翠绿,叶尖上的水珠闪着晶莹的光芒,阳光洒落,点点光斑跳跃在湿润的土地上。空气湿润清新,带着泥土,青草与零星花朵的芬芳,夹杂着雨后特有的清凉与生命的气息,让人禁不住深呼吸,心头沉重渐渐舒缓。
司马颙终于垂下了头。他将目光从远方幽深的影子中拉回此刻的现实。他盯着眼前那把锋利的蜀刀,泡满兽头雕饰的刀柄反射出熠熠生辉的光泽。他停下了颤抖的缰绳,手渐渐松开。缰绳从他汗湿的掌心滑落,在鞍鞯上无力地蜷曲。
他开口,声音低沉温和,带着一种经历风雨之后的释然:“这刀,是阿乂给你的么?”他抬起眼,迎向马清平静的视线,脸上那些纵横交错的、深如刀刻的皱纹,此刻竟奇异地舒展开一些,挤出一个近乎慈祥的弧度,浑浊的眼珠里也努力漾起一点长辈般的暖意,仿佛只是路上偶遇了一个值得提携的后生。他刻意放缓了语调,带着一种刻骨的熟稔和亲近。
“阿乂”二字,被他咬得格外清晰,自然,如同在舌尖含了许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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