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院前夕
呕吐之后食管里总是火辣辣的烧灼,尽管蜂蜜水冲淡了口中的苦涩,身体内部的疼痛一时半刻还不能轻易消除。&¥o5£_¨4+看?书?` 2更
白许言侧身躺着,有点躺不住,明知道魏闻声就在背后,还是忍不住翻腾几次。胃药已经吃过了,这种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。但仰面就觉得有液体往上涌,侧着又好像扯着某个部位,怎么转都不对。有些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摊平,还不等叹气,魏闻声用手圈住他。“吵你睡觉了”“哪里不舒服”两个人一同开口,他嘶哑的声音被魏闻声低柔的嗓音压了一筹。离得这么近,没必要撒谎也撒不了谎,他用手点点胸口的某一个地方:“这里,有点烧得慌。”魏闻声捉着他的手,摸到的只有薄薄一层皮肤和地方,受伤的内脏安静的疼痛着。从外面摸当然也起不了多大作用,魏闻声明知道,还是慢慢地揉着。轻声问他:“药不管用吗,最近怎么总是犯”白许言还在犹豫要不要推开魏闻声,这个姿势太亲昵了。但又想刚刚难受的时候又是被抱被拍,又是叫魏闻声帮他换衣服,现在稍微好一点了就推开,看起来非常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。渣男之嫌疑。魏闻声既然知道他患病的事,往后大概不管他找什么理由,对方都会一副不离不弃的样子。这未免对魏闻声太不公平,但过去那一套拒绝的理由显然已经不好用了,他似乎应该重新思考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。但一时半会儿也思考不出来,白许言道:“其实不常犯,就那么几次。”一共就那么几次,每次都让魏闻声看见了。魏闻声像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:“怎么,一看见我就胃疼”那倒也不是……白许言沉吟道:“你不是监控了我的手环信息吗”差点忘了这茬,他当变态的事情还没揭过去。_0+7·z_w¢..c·o^m/魏闻声刚要道歉,白许言又说:“我也没告诉你生病,你不用道歉。”按照白许言的语言逻辑,这话就是在说“我原谅你了”。但魏闻声还是郑重其事道:“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,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,什么事情我都会问过你在决定。”白许言相信他的真诚,才越发不敢接话:“我——”他想,还没去检查,倘若耐药了,他们还能像这样在一起讨论以后吗魏闻声能保证,他却不敢保证。这一想胃里立刻就变得不太对劲,他没忍住小小地挣扎了一下,半侧过身去。魏闻声手上微微施加几分力道:“又疼了”“没事,”白许言放弃深思,今天晚上本来就是希望还能让彼此都多休息一会儿,再提这些事情做什么呢。在这三年里他逐渐擅长鸵鸟心态:还没有结果的东西就先当做不存在,等出结果,反正不管多差也总是要接受的。人生到头最糟糕不过是一个死字,接不接受也由不得人自己选。魏闻声继续给他揉着胃:“西药肯定要吃够疗程,但既然效果不够明显,要不要同时试试中药”他本来就准备带白许言去调理一下试试脉,那时候还不知道白血病的事情,只是草草打听过医生。如今知道了,更是觉得这种现代医学还无法彻底根治的疾病应该更需要增强体质:“胃要靠养,就算不能根治,能帮着调理一下脾胃也是好的。”白许言太瘦,疾病消耗是在其次,主要是吃很的少。胃口好了,营养吸收才能跟得上。却又担心中药会不会和他正在吃的药产生冲突:“算了,明天去问问医生再说。”白许言道:“中药没什么影响,只是要定期复查肝肾功能。”他住院那会儿医院里有不少患者都在喝中药,主打一个中西合璧,不求有功但求心安。\d¨a?s_h,e+n^k?s′.*c^o_m+白许言私底下也曾问过自己的主治医生会不会为此而感到不满,宽和的中年男人只是笑着说:“只要别为了这个放弃我们的治疗,找正规的医院医生,我并不反对。”他解释道:“这不是我的研究领域,我不敢说到底有没有用。但既然是这样的病,我们拿不出根治的办法,总也不能让患者放弃尝试每一种方法吧。”人在不可逆转的困难面前,如果不穷尽一切可能,就容易有遗憾。所以他也不好拒绝魏闻声。只是中药……魏闻声略显惊喜:“原来你问过后来尝试了吗”“没有。”“怎么,担心效果不好吗其实可以先试试,我听人介绍的医生还不错,你可以——”他说到这儿,在白许言的沉默中忽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。“白许言,”他轻笑,“你是不是怕药苦”怀里的人把身体又侧过去一点,半张脸藏在羽绒枕头里:“……我困了。”魏闻声没憋住笑,噗嗤一声:“好,那你睡吧。”良药苦口利于病。但这话太忠言逆耳了,他怕白许言要恼。 *一夜无话。按揉不能彻底消除疼痛,但就被这么抱着暖着,白许言倒也就这么迷糊过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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