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小章（1/1）

一直到高中毕业，她再次回到这个小店面，老板才正儿八经地给她端来了一直想喝的米酒。?狐/恋_文￠学` +追*嶵~新`章^劫?

小小一个，说是杯子可能更加恰当。瓷白的碗下是稀稀的糯米，淡淡的酒香里掺着酸，入口的味道又是甜的，喝到最后才返上些许酒的辛。

朋友问她味道怎么样。

储方歌咂咂嘴说：“也不怎么样。”然后转头又要了两碗。

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巴巴盼望着长大脱离“苦海”的中学生了，她从丰沃的花田里跳出，在荆棘丛里寻找曾经的乌托邦。这间窄窄的门面承载着她的以前，也见证着她的现在。

今天是工作日，人并不是很多，烤串很快就在大火里重生上了桌。

储方歌挽起头发，低头直接对着碗边沿来了一大口。

“啊，就是这个味道。”她端起碗咕嘟下半碗，有些意犹未尽，抬抬下巴冲他示意，“尝尝？”

韩颂象征性地抿了一口。!精*武¨晓\说¨罔_ ~更^芯·罪.哙?

“不喜欢？”

他摇了摇头，说：“我们两个之间总得要一个清醒着。”

储方歌笑他：“喜欢就喝，管那么多做什么？”

话是这样说，她也没有坚持，而是把那碗拿到自己跟前，也喝上一大口。

韩颂别开视线，掩唇咳了咳：“吃饭吧。”

米酒度数虽然低，但喝多了还是有些醺，储方歌又喝得猛，没一会儿脖子就爬上淡淡红色，眸子也湿湿的，泛着水光。

她托着腮看韩颂，也没停下拿签子撸串的动作，口齿不清地问他：“是不是很好吃？”

韩颂点点头，她推荐成功心情大好，抄起碗将剩下的那点酒一口喝完。

“高中那会儿，我可喜欢吃这家了。”她看着角落里零星的几桌学生，一脸轻松惬意，“不过我没有那么大胆子，从来都不敢逃课。?k~s¨j/x￠s!.,c′o*m*”

“那哪里有时间来吃？”

储方歌嘿嘿一笑，颇为得意：“我搞到了老板娘的电话号码，想吃了就跟同学商量商量凑个单，再趁着自习前从宿管阿姨那里要回一会儿手机打电话点菜。差不多第二节 自习课就能组团去围墙边上拿了。”

韩颂听她描述便已经铺陈开了当时的画面，只是可惜那是他未能参与的有趣过往。

“你呢，高中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？”

韩颂低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
“哎，可惜了。”储方歌很是遗憾，“你说当初，你要是跟我一起报一中多好，我们俩肯定又能一起玩儿。”

韩颂拿签子的手顿住：“当初你说的不是报六中吗？”

储方歌一脸讶异：“我什么时候说过报的是六中了？”

他们俩家属于这俩学校的中点，加上学校各方面都差不多，所以报哪一个都是一样的。中考查分，两个人分数都差不多就说好了，第一志愿填一中，第二志愿填六中。储方歌按照承诺报了，等到通知书下来却发现他的封面上印的是六中。

“中考暑假，你跟丁志伟说报的是六中。”

“丁志伟？”储方歌回想了好一会儿，才恍然大悟，“那是因为我怕他跟我报一样的学校，所以故意瞎说的。”

韩颂愣住了，犹如雷击，老半天都回不来神：“你说什么？你瞎说的？”

“是啊。”储方歌还没意识到不对，“丁志伟你还不知道吗？从初二奥数竞赛我得第一他得第二开始就抽风了，天天就想着要跟我比，烦死了，我才不要到了高中还跟他比呢。”

所以丁志伟找来小区问她报了哪个学校的时候，她想也没想就说六中是第一志愿。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撒谎嘛，毕竟她只是颠倒了一下一二志愿的顺序。

等等。

储方歌突然反应过来：“不对啊，我跟丁志伟说的话，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
“我。”韩颂卡壳了，他总不好说是看见他俩凑在一起才去偷听的，于是半真半假道，“我下楼打球路过，以为他找你麻烦，不小心听见了。”

她有些迟疑，揣测道：“所以你根本不是填错了，是以为我填了六中，自己偷摸把志愿改了？”

韩颂下颌绷得很紧，沉默着点了点头。

“你。”储方歌瞪大了眼，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，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哀痛，“你是不是有毛病？”

她剧烈地呼吸着，心跳又重又快，拍着胸口顺气：“你快气死我了你。你听着了不知道问我吗？你嘴长着不用来说话是干什么吃的？”

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，她这一刻除了生气还有些想哭。为了那些年波动的情绪和失落感到遗憾和荒唐。

“我以为你是不知道怎么跟我说。”韩颂苍白地辩解了一句，“毕竟那个时候我们之间比较特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