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事（2）（3/4）

>“……”

噎得姜之舟半晌没说话。

算了，她也不能和一个病怏怏的小孩计较，只问：“你好点了吗？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？”

小姑娘撇开头：“不要你管。”

小丫头片子，人小，心眼也小，还挺会记仇的。

姜之舟起了逗弄之心，把小熊丢在一边，俯下身子，强势地掰过她的脸，凝视她的双眸，一字一句，认真道：“你欠我钱了，我当然要管你，否则你拿什么还我？”

靠得很近，近得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声。

小姑娘涨红了脸，斥道：“我哪里欠你钱了？”

姜之舟逗她：“护工费啊，你以为刚刚是谁在照顾你？还有签名费，我很贵的，要付钱，否则就把你卖到我们家当童养媳抵债，我家刚好有个和你同岁的小侄子，胖嘟嘟的，很可爱，正好配你。”

小姑娘躲开她的视线，眼里泛起了泪花：“钱在我的主管医生那里，你找他要……”

见她眼里有了泪光，姜之舟温柔地替她抹去眼角泪水，无奈一笑：“你这小孩很不讲理，对我凶巴巴的，还要在我面前哭。”

小姑娘泪眼朦胧，颤声道：“我不要给你胖侄子当童养媳……”

姜之舟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：“逗你的，我不收你的钱，免费服务，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我这个待遇。”她又轻轻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，“可惜我比你大七岁，也不喜欢女孩，要不然你可以当我的童养媳。”

小姑娘止住泪意，看向她：“大七岁怎么了？”

姜之舟耐心回答：“比你大这么多，等你长大，我就要老了。”

小姑娘低声道：“我又不会嫌弃……”

姜之舟挑眉，直视她的眼睛：“你真想嫁我啊？”

小姑娘红着脸躲避视线：“不想。”

19岁的姜之舟，乌发红唇，美得嚣张，美而自知，她撩了撩头发，恃靓行凶：“小小年纪，不要口是心非，这世上想娶我嫁我的男性女性能绕地球一圈，多你一个也不奇怪。”

小姑娘抿唇不说话，转过身子，不理她了，眼中波光流动。

姜之舟直起身，笑了笑，摸摸肚子，问：“我好饿，你愿意赏光陪我吃点夜宵么？”

说好一起吃夜宵，最后，放在小姑娘面前的是一碗白粥，姜之舟面前的，是一碗香喷喷的泡面。

小姑娘看了看姜之舟的泡面，又低头搅着自己碗里的白粥，嗫嚅了半晌，终于问出口：“为什么，我们的不一样？”她太久没吃东西，说气话来总是有气无力。

姜之舟挑了挑眉：“你能吃泡面？”

“为什么……不能？”

“我要是让你吃了，明天你的主治医生就要找我算账了。”

“可是，我想吃……”

她的嗓音又低又软，让姜之舟想到了小奶猫。

带孩子就是麻烦，姜之舟认命般叹声气，让小姑娘先喝了半碗粥垫腹，然后让保镖去护士站要来开水和泡面，泡了一碗只有盐没有油水没有调料的面。

吃完夜宵，姜之舟有些困倦。

她打了个哈欠，习惯性从床头柜摸出一支烟，正想点上，见小姑娘直勾勾看着她，身为公众人物的责任感涌上心头，她忙把烟丢进垃圾箱，说：“吸烟有害健康。”顿了顿，又补充说，“我已经在戒了。”

小姑娘点点头，轻声问：“你困了？”

姜之舟摸摸鼻子：“还好，不困。”

其实很困。

落地窗外是瓢泼大雨，夜雨时分，最好入眠。

可惜身边人怕黑，不敢先她入眠。

姜之舟抱着小姑娘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，我听护工喊你小梦，是你的小名吗？”

小姑娘乖巧地依偎在她怀里，轻声道：“不是小名，我就叫谢晓梦，庄生晓梦迷蝴蝶的‘晓梦’。”

“晓梦，谢晓梦，很好听。晓梦喜欢什么？”姜之舟想找个共同话题。

小姑娘沉默片刻，摇摇头，说：“不知道，你呢？”

“我？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，喜欢吃零食，薯片、山楂、辣条……很多很多。你呢，喜欢吃什么零食？

“糖炒栗子，很好吃。小时候，奶奶买过一次，后来奶奶去世了，就没人给我买了。”她的父母并不爱她，她从父母身上得到的是永无止境的漠视。从没有人像姜之舟那样，寸步不离守在她病床前。

姜之舟敏锐地察觉出她的情绪变化，柔声安慰：“我也喜欢吃，以后我给你买。”

小姑娘轻声道：“那你等我长大。”

姜之舟顺口应下：“好，我等你长大。”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，“急着长大做什么，当小孩比较快乐。”

“长大后，可以有喜欢。”

“现在不可以有么？你现在就可以喜欢自己，喜欢零食，喜欢裙子，喜欢帅气的小男孩，喜欢可以喜欢的一切。”

“那不一样。”

“有什么不一样？”

小姑娘抿了抿唇，没回答这个问题，反问姜之舟：“我长大以后，你还会记得我吗？”

姜之舟笑着承诺：“会，你长大后，一定很好看，我一眼就能把你认出来。”

那个晚上，姜之舟抱着瘦骨嶙峋的小姑娘一块入睡。

下雨天的夜晚实在好睡，后来的姜之舟也实在困得不行，几乎沾上枕头就陷入了沉睡，自然没察觉小姑娘落在她额头的吻。

试探的，小心翼翼的，